“从他的神器入手。”傅清寻头也不抬地翻看着书卷,修长的手指轻轻敲了敲桌面:“他的那条金丝倒刺长鞭不简单。”世上拥有神器的猎妖师不过尔尔,可为何他也没听说过这号人物。
丹斐心跳如鼓擂,努力咽了咽口水迫使自己平静下来:金丝倒刺长鞭很珍贵!快快记下!
没想到哇!今天居然有这么多收获!
它晃了晃脑袋,确保所有关键的讯息都记在了脑子里,殊不知它的行径看在傅清寻看中,还以为它是劳累过度有些力不从心。
“过来。”傅清寻心软了,这么巴掌大的一只小山雀,还费力地用喙啄着墨锭给他磨着墨,总觉得自己像是十恶不赦的人牙子。
什么……小王爷发现了?
丹斐浑身一个激灵,可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脚步往傅清寻的方向走去,对方伸手将它拢进掌心。
它傻乎乎地望着傅清寻,一双漆黑如水葡萄的眼睛明亮又单纯,只是不住颤抖的身子还是出卖了它的紧张。
“怕什么?”傅清寻眉头一挑,却只是找了一张白帕子沾了清水给它擦着身上的墨汁,“现在知道怕了?当初从王府逃跑的时候,不是胆大包天吗?”
丹斐心虚低头辩解:“我、我还不是回来了嘛。”
“好了。”傅清寻就当没听见,擦拭的动作很轻,最后忍住了想要揉揉它毛茸茸脑袋的冲动,淡淡道:“行了,出去玩吧。”
丹斐就等这句话,连忙从傅清寻的手中钻出来,还礼貌地鞠了个躬,奈何最近吃的太胖,看在傅清寻眼中就像是点了点头:“那我先走啦,晚上再来陪你看书哦。”
晚上再来打探消息,嘿嘿。
丹斐扑棱翅膀,像个小炮竹一样冲出书房,准备回到院中里赶快把交给临云左使的信件写完。它前些日子趁下人们不在,从书房里偷了一张傅清寻写字的纸来,撕成几小张,藏在院中榕树的树洞里,还从灶房里偷了几块木炭,用来写字用。
然而万万没想到,当小胖鸟把这一切搁在石桌上准备就绪后,才发现了一个世纪难题。
——它从没念过书,根本不会写字啊!
“艳艳,在画画呢。”咏月自从上回惹了傅清寻生气后一直提心吊胆,如今小胖鸟被找了回来,便更加用心竭力伺候这位小祖宗,她见小胖鸟费力地啄着炭块在纸上涂涂画画,走近一瞧,惊喜地笑了:“还真是在画画,不愧是王爷养的山雀,就是聪明。”
丹斐很是得意,涂抹的动作也卖力了许多!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鸟!它虽然不会写字,可是它会画画呀!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正在书房看书的傅清寻便得了消息,“丹斐在画画?”他挑挑眉,有些好笑地问:“它还会画画?”
“是啊,没想到吧?王爷您都不会画画呢,丹斐居然还会画画。”庆缘嘿嘿一笑,摸了摸后脑勺:“咏月说画的还挺好,有鼻子有眼的,一猜就知道画的是什么。”
傅清寻:“……出去。”
前来接应的是一只白鹡鸰妖,趁着傍晚都在用膳的功夫,挖出秘信后便怀揣着三张纸火急火燎地赶回了东界。
“这么快?”临云还有些意外,忙叫了几个手下围在书房里,小心翼翼地把三张纸给铺平展开,看了半晌,众人沉默了。
临云摸着下巴,陷入思索:“这……这画得是什么东西?”
其中一个机灵点儿的把三张纸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沉吟片刻,道:“我好像明白了。”
“第一张图画了羊头汤锅和酒楼,或许是说,昭义王早上去酒楼吃了羊肉汤。”
临云皱了皱眉:“继续。”
“第二张画的是棋盘和一个人,没准儿是说昭义王中午在下棋。”
临云揉了揉疲惫的眉心,挥挥手:“……最后一张呢?”
“第三张画的是闪闪发光的长鞭,看来,昭义王下午在练鞭子。”
临云:“……”
罢了,他还在想这只鸟或许跟东焱帝有什么关系,看来是自己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