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彦仁与思柔进了院子,便见依依挺着大肚子迎了出来,她与云霄七年前成了婚,两人居在府中未曾出去,现已怀了第三胎。
思柔上前两步,扶住依依道:
“你肚子已这般大了,还出来迎什么。”
依依一脸忧色道:
“这几日姑娘,头脑的厉害,平白无顾又摔了几次,实是有些担心,便日日来看看。”
张彦仁皱眉拎着药箱便进了卧房,见夏明月躺在闲上,脸色苍白,见他们来了,笑道:
“彦仁,不是后日才要过来?”
张彦仁听她鼻声极重,斥道:
“这几日身子不好了,怎么不叫我过来看看,若不是依依差人到了医馆,竟不知你竟病的这般重了。”
夏明月笑道:
“我死不了,受了些风寒,思柔依依你们出去吧,我与彦仁有话说...”
两人闻言退了出去
张彦仁双手搭在她的脉上,随之脸色越发的凝重起来。
“你脑中的淤血块大了,所以才会常常跌倒,一施针,再开些去淤的药,你每日早晚服下,过几日症状会缓一些,只是....”
夏明月点头,说道:
“我快要死了....”
张彦仁一怔,未想夏明月竟如此清楚。
“明月,要不要告诉殿下...”
夏明月的病这么些年一直瞒着赵元永,如今到了这个阶段,张彦仁觉不能再瞒下去。
“现在有了战事,就别给他添乱了。”夏明月淡笑说道
张彦仁无奈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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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明月等赵元永等到了子时,才见赵元永一身疲态归来。
见她未睡,脸色也不太好,赵元永心中一痛,想着这几月一直早出晚归,与夏明月相处少知又少,忽略了她。
夏明月抬起脚要帮赵元永解开领口的系带,被他阻止抱在怀中,满是歉意道:
“这些日子,实是太忙...未顾及你...”
夏明月轻笑,拍了拍赵元永的背,道:
“有国才有家,如今战事吃紧,未来的一国之君,自然要忙些,不用在意我,我可不想做迷惑君王不上朝的美人。”
赵元永扯出一抹苦笑,心中郁结之气消了不少,松开夏明月,开始换衣,夏明月见他心事忡忡,问道:
“战事如何?”
赵伯琮沉声道:
“完颜亮亲征,四路围剿,陈伯康从四路迎敌,退到了长江南岸,如若失守,怕是再有一月,便要到临安了!”
夏明月面浮凝色,见赵元永满眼虑色,轻道:
“伯琮....”
赵元永闻名,把衣袍放置一边,转头看向夏明月,等着她说话,见她有些面色顾忌重重,想是要说些什么重要之事,等了片刻也见未她未在开口,轻问:
“明月,可是有事要与我说?”
夏明月点头,沉声道:
“有一个叫虞允文的官员,如若由他领兵,自是可以打赢此仗。”
赵元永心中一惊,虞允文去年出金加归来,见其大举运粮造船,在朝中也是颇有建树,但他未曾带过兵,夏明月竟知此人,想是又是那种能说的秘密。
见她低着头面色沉沉,想是思虑很久才会说出口,还未消化完这句话,夏明月抬头望着赵元永,缓缓说道:
“伯琮,我要去汴京”
她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为赵元永去做,只有办成了此事,眼前这仗才能打赢。
赵元眼双眼微瞪,惊问:
“明月,你在说什么?汴京现是金国的都城,你可知?”
夏明月点头,坚定说道:
“伯琮,我必须要去!”
赵元永见夏明月一脸郑重之色,沉声问道:
“为何要去!?”
夏明月觉这一日终于来了,她拉着赵元永坐下,双手扶在腿上,望着赵元永带着迷惑眼神,长长吁了一口道:
“再过半月完颜亮的堂弟留守在东京完颜雍会在东京登基,而完颜亮并不因此停战,会在采石矶被虞允文打败,逃至瓜州度,金国军心会因一国二主而涣散,完颜亮会被军中一个叫完颜元宜将领所杀,完颜雍为稳定刚刚建立的朝政,会派使者议和,就此休战。”
赵元永听夏明月说完,心中大惊,见夏明月双眼之神如洞若观火般透彻,一时心中震撼不已,稳了稳神,问道:
“明月...你是如何得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