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恰是许多其他与会之人同样想要问的,纷纷望向李玄都,等待他的回答。这也在情理之中,如果不是张静修和李道虚,李玄都同样不知道儒门七隐士的存在,虽然清平会中人无一不是身份不凡之人,但无论如何也比不过李道虚和张静修去,又未经历过大报恩寺之事,还是有相当一部分人并不知道七隐士的存在。
李玄都沉吟了片刻,这才回答道:“他们自称是儒门的守门人,甘愿舍弃姓名,以别号为名,不显于人前,藏于幕后,故而又被称为隐士。这七位隐士,都是由上代儒门领袖心学圣人亲自挑选、培养、委任,这些年来,他们也的确做了许多大事,名为隐士,实则在暗地中操控儒门,干预庙堂、道门乃至于天下大势,与那些学宫大祭酒、书院山主一般,都是儒门中的实权大人物,区别无非是一个在明一个在暗罢了。”
在清平会中,有人已经知道儒门七隐士是怎样的存在,比如秦素,也有人完全不知道,比如百媚娘,还有人是一知半解,曾经听说过只言片语,却不了解,比如宫官。
经
过解答之后,在场之人立时明白了儒门七隐士是怎样的人。
宫官点了点头,问道:“不知城主想要知道什么?”
李玄都道:“我想知道的很多,不过要在最后提出,现在你们可以先向我发问。”
“撼庭秋”玄真大长公主问道:“不知这七位隐士的名号是什么?”
李玄都回答道:“他们七人分别是:虎禅师、青鹤居士、白鹿先生、紫燕山人、赤羊翁、金蟾叟、龙老人。”
玄真大公主却是知晓其中一个名字,心中暗惊:“虎禅师,那不是大报恩寺中隐居的高僧吗?”说来也巧,大报恩寺名义上还是皇家寺庙,玄真大公主作为宗室中人,在她前往江南的时候,曾经去过大报恩寺,与这位虎禅师有过一面之缘,却没看出此人竟然如此深藏不露。
玄真大长公主也是心思缜密之人,立时想起了前不久的大报恩寺火灾之事,说是雷火击中大殿引起的火灾,可如今看来,没有那么简单,那场火灾不是天灾,而是儒道相争的开始,由此看来,儒门和道门虽然没有全面开战,但双方高层间的争斗,远比她想象得要激烈。
由此推断,李玄都能够知道得如此清楚,想必也参与其中。换而言之,当初那个年轻人已经成长为真正的大人物,他说过的“日月换新天”恐怕不是一句虚言。想到这儿,玄真大长公主有震惊,有感慨,又生几分愁绪。
“撼庭秋”玄真大长公主忍不住问道:“请问城主,儒门隐士们是如何干预庙堂的?”
李玄都道:“我只举几个显著的例子,武宗皇帝落水,世宗皇帝遭遇的几次宫变,都是隐士们在幕后推手。”
玄真大长公主的身子明显颤抖了一下。她是穆宗皇帝的妹妹、世宗皇帝的女儿,武宗皇帝是她的伯父,可是儒门隐士们却暗害了她的伯父,几次欲置她的父亲于死地,她骤然听到这个消息,自然心中震惊,甚至感觉到恐惧。
玄真大长公主嗓音轻微颤抖地问道:“那么穆宗皇帝之死,是否也与儒门隐士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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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玄都可以通过虚言欺瞒来获取玄真大长公主的支持,不过他没有这么做,如实回答道:“也许有关,也许无关,我还不清楚。”
玄真大长公主有些失魂落魄,轻轻点头。
李玄都环视众人一周,见没有人继续提问,于是他开口道:“‘浣溪沙’楼主,我想知道有关西域昆仑和阴阳宗的事情。”
宫官略作思量,“我可以答复,不过要在几天之后。”
“好。”李玄都表示认可,望向玄真大长公主,“‘撼庭秋’楼主,我想知道关于晋王、内阁首辅孙松禅、内阁次辅梅盛林、已经进京的荆楚总督赵良庚的近况。”
玄真大长公主的回复与宫官如出一辙,“我也要需要几天的时间。”
李玄都又看了“卜算子”陆夫人一眼,“我静待答复,诸位还有什么想要知道的,也可以单独向我提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