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瞪口呆盯着妹妹好一会儿,沈云安才干巴巴道:“呦呦,凡是不能只讲究利益。”
“我知,还要讲究有来有往,诚心与信誉。”沈羲和颔首。
沈云安:……
抓狂地扯了扯头发,沈云安问:“你对步世子和薛七娘也是因为利益?”
“步疏林是,薛七娘是为你。”沈羲和回答得理所当然。
“你为何给步疏林调香?”沈云安问。
“她帮我探了崔晋百的底,这是有来有往。”沈羲和答。
沈云安:……
“所以你给太子殿下做混沌,送信笺,陪他重阳登楼,也是基于此?”
“嗯。”沈羲和点头。
沈云安无语地看着妹妹,好一会儿他笑出了声,笑得格外开怀。
“阿兄,你笑什么?”沈羲和不解地盯着他。
沈云安笑着罢了罢手:“没什么,呦呦你就这般有来有往吧。”
无情的人做着自以为是公平交易的举动,实则被他人误解为另一层最硬心软。
这样的误会,沈羲和不说破,只怕也没有人能看出来,就这样也挺好。
只要旁人不先对不起妹妹,妹妹也不会伤了他们。
至于太子殿下……
原本对太子殿下横看竖看看不顺眼的沈云安,突然有些同情起他来。
左右不过一个短命的人,妹妹对他无情,也好过他早逝而伤神。
怀着这样愉悦的心情,沈云安带上了沈羲和准备好的东西,浩浩荡荡离开京都回西北。
沈羲和亲自送他出城,看着他一马当先消失在城门外的官道上才折回郡主府。
陪着自己半月有余嘘寒问暖,变着花样哄她开心之人走了,沈羲和以为自己可以适应,回到府邸才觉得有些落寞。
心不在焉过了一日,沈羲和原是打算早早歇下,却不想萧华雍竟然来了,而且是悄然而至,他身上浓烈的药香,让沈羲和难以忽视地醒来,睁开眼就看到他坐在榻沿。
“殿下!”沈羲和很不开心。
她骨子里对私闯她闺房的行为很厌恶,这是一种领域被侵犯的不舒服。
“郡主见谅,我虚得离京一遭,特来向你辞行。”萧华雍起身自觉退到屏风之外。
沈羲和披上衣裳和披风,点了灯走出来。看着面色依然有些苍白的萧华雍,面无表情坐到他对面:“王政之事所为何故?”
萧华雍温和的眼眸泛起点点笑意:“为郡主,也为自己。”
“我要离宫,需得理由,王政就是缘由。”萧华雍文雅地笑着,“若非王家对郡主不敬,我自不会选他做替罪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