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快摔的时候为什么不抓住我的手?”女声很沉。
“啊,”温宁懵了下,才反应过来顾舒指的什么,“我刚刚没看到啊。”
顾舒却像对这个回答不太满意,唇线下抿,声线更沉了,“那为什么扶栏杆了?”
“因为快摔了,会踩到你呀。”
又是个奇奇怪怪的问题。
不过还算是能回答吧。
“那为什么不踩呢?为什么要扶栏杆?”
温宁:“……”
怎么问题更奇怪了呢,往回答不了的方向偏移了么。
“果然,我就知道。”顾舒唇线紧抿,奇异的眼神落在温宁面上,神色难辨,但有种怪异执拗的感觉。
温宁懵逼了。
“你就知道什么?”
没憋住心思,还是直接问了。
顾舒没说话,眼神更奇异了,似乎隐隐还透着受伤,像是没拿到心爱糖果的小孩子。
惹。
她没欺负人啊!
别拿这种眼神看她啊!
要欺负谁也不敢欺负顾祖宗啊啊啊啊!
她只能浅浅舒了口气,睇着眼前的人,试图从她的表情变化上看出她的心思。
盯——
又盯——
再盯盯———
半晌,温宁败下阵了。
“我一直都看不透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不好吗,”温宁深呼吸,一口气道,“我真的很不擅长猜谜,我真的猜不透你在想什么,我也不想猜了,我很也会累的。”
顾舒微微愣住。
“有地方扶当然先抓着栏杆呀,顾总您是受虐狂吗,这么纠结有没有被踩到脚干嘛呢!难不成你嫌这鞋子不好看,踩踩就能换新的了?还是说你是醋王,要和一栏杆较劲!你有这么在意我么!这负责也负责过了吧!”
温宁瞪着面前的人,拼命咬着唇才忍住了后面的话,要不然她还能吐槽更多。
听完她的话后顾舒却是愣了下,像是由这话想起别的事情,奇异的眼神落在虚空一点,依旧看不懂,但刚刚那股怪异执拗的感觉散了。
但随着眼神缓缓变亮,温宁心间也有点毛毛的。
完了。
顾舒没被人怼过吧。
自己刚刚在狮子头上拔毛了?
可一点都不后悔。
说出来以后甚至还觉得挺爽的。
“……”
“顾舒?”
“……”
“顾总?”
“……”
感觉对上媒体时的好口才对上眼前这人时就都失去效力了,温宁干脆扯扯唇,一脸放弃治疗的表情,“我还是别说话了,您请回吧。”
顾舒却忽然弯了弯眼睫,伸手在她掌心里轻轻捏了一下,“别叫我顾总。”
“可……”温宁习惯性想说这是公共场次,只开了个头,被打断了。
“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
顾舒话里染了较真,唇也微微牵起。
和平时办公的疏离笑容不一样,也和恶作剧得逞时的笑不一样,更像是忽然明白了什么的,眸底盈着明媚的暖色,唇角浅浅勾起,声音很轻,“我的意思是,你可以多依赖我一点。”
正巧楼下拆卸道具的巨大响动盖住了顾舒的声音,温宁不确定自己有没有听错,“诶?”
“嗯,不用怕添麻烦,我不觉得你是个麻烦,要对你负责的。”顾舒应得很认真,像是怕温宁听不清,语速控制得很慢,一字一顿的,“好了,前辈喊你了,去吧,多学点,等你回来。”
还是因为负责,因为责任心。
温宁轻哂着点头,本想就这么离开的,又鬼使神差地摇了摇头,“不需要吧。”
依赖是会上瘾的。
而且这份依赖某人又不会长久给予。
自嘲那般,温宁喃喃:“凭什么?”
顾舒怔了下,或许在想温宁问什么,也许在想怎么回答,反正是迟疑好一会儿才回答,“因为我们结婚了。”
“嗷,好的,我走了。”温宁摆摆手,佯装只是随口一问那样,转身轻松离开了。
看吧。
还是这个理由呢。
温宁眸色落在地面虚虚一点。
自己就不要再混淆了。
主观情感和责任心始终是不一样的。
作者有话要说:没想到回家后的生活比在学校里的还更乱些,我没规划好,一万五的flag又倒了。
抱歉,又一次让你们失望了。
明天还是这个点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