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形容了,有?画面了。”
四个人心有?余悸地站在第三间房子门前,心里罕见的有?了退缩之意。
这个村庄看?起来有五六十家的样子,难道他?们要被臭上五六十次吗?!
现在的尸体都不讲武德!
“我们说好,一人一家地查,遇到尸体赶紧跑,跑不掉就听天由命。”
说不准臭着臭着就习惯了呢?
简悄进的第五家,这家房子的毁坏程度比第一家要轻得多,是一栋两层的房子,看?起来比周围的都要气派一点,只是一楼和二楼楼梯上有?大片大片的褐色,像是很久以前的干枯血迹。
这个房子里有?七具尸体,年龄大小不一,但同样都死状凄惨可怖。
这家是有纸和笔的。
简悄在房间的草丛里摸出了一个霉迹严重的本子,没顾得上细看?就急匆匆的带出来了,因为放在另外房间的那些尸体已经隐约有了响动。
他?们就这样从村头排查到了村尾,每一间房子都年久失修,里面有或多或少都尸体,整个村庄没有一个活人。
———除了村尾的最?后一间。
最?后一间房子里没有尸体,没有血迹,通过被植物爬满了的缝隙,可以隐约窥见墙上似乎张贴过奖状一类的东西,虽然这间房子称得上是整个村落里状态最?差最破的,但还是能看出曾经被人认真收拾过。
“有?一个木箱。”阮桑庭从齐腰的草里摸到了一个木盒子,还没等他?端起来,腐朽的木头就散开了,里面的破烂落了一地。
缺了一大块的破陶碗,一个辨不出本来颜色的铁发卡,还有?几张零零散散的糖纸.......像是小孩子过家家时收集的那些宝贝。
“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简悄说,“像打游戏时boss马上出场的提示。”
“你最?好闭嘴。”宁栀没好气地翻了他?一个白眼,“一般这种情况下,好的不灵坏的灵。”
他?们已经查验过了整个村庄,但天空依旧是夕阳高悬,没有半点变化,红得令人心里发慌。
“这字看?不清......”简悄借着屋顶破洞后泄下来的一线天光,努力辨认简悄带出来的本子上的字迹,“写的一笔好狂草啊.....”
『xxxx年x月x日,赵二家赵招弟嫁给了钱富贵,彩礼三百块.......』
『xxxx年x月x日,赵根子娶了一个媳妇.......』
................
『xxxx年x月x日,村里来了一个王寡妇,还带着一个赔钱货.......』
................
『.......多子村今年糟了灾,没钱了...........』
这一页后面的四五页粘在一起,字迹已经模糊不清,简悄只能翻过去:
『王寡妇死了,村子里有?钱了,她命真不好,那个赔钱货........』
“嘎———”
一只乌鸦从破烂变形的窗框里冲进来,抓走了他?手上的本子。
“嗬嗬——沙——”
房子外开始有?别的响动,宁栀站在门口向门外看?了一眼,头皮发麻。
村子里所?有?尸体都从房子里走了出来,向他?们这个地方包围过来,看?上去就像电影里的丧尸片一样,只是他们的样子比那些丧尸更加可怕。
乌鸦在尸体上盘旋着,不时啄下一口腐肉,然后发出一声贪婪又粗哑的嘶鸣。
“跑吗?”
苗霜霜胆战心惊地问。
“跑不掉。”简悄说,“它?们已经把我们包围了。”
几个人在房子里找了点趁手的木棍子,尸体的包围圈越来越小,透过变形的窗户和基本是个摆设的门,能看到他们脸上翻卷腐烂的肌肉。
“要打出去吗?”阮桑庭面色凝重。
简悄在尸体挨挨挤挤的缝隙里,窥见了一双血红的眼睛。
“不能出去。”简悄顿了一瞬,“只能死守了。”
那双血红的眼睛弯了一下,嘲讽且不屑。
“嘎呀———”
满天乌鸦此起彼伏的叫着,像在唱着杂乱无序的催魂曲。
如血的残阳落下,视线所能及处瞬间一片漆黑。
简悄眨了一下眼睛。
再睁开时,头顶是柔和的白灯,窗户拉着厚厚的窗帘———他?正躺在民宿的床上。
简悄起身,手拂过自己的脸颊,没有创可贴,没有伤疤,肌肤光洁如新。
他?走到卫生间的镜子前,镜子里的人脸色红润,精神饱满,身上的衣服干干净净,没有一丝尘土。
好像又是一个梦。
“笃笃———”
门外有?敲门声。
简悄转头,镜子里的他?凝固不动,脸颊上突兀地出现了一道流血的伤痕。
作者有话要说:鸽子的良心有亿点点痛qwq感谢在2020-12-0422:45:08~2020-12-0622:59:1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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