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今日打扮得倒是特别,以前都是骚里骚.气的,衬衫配皮鞋,梳个大背头,今天就穿了旧衣服,脚上穿着草鞋,与普通的乡下汉子一般打扮。
林妙音愣住,看着他把竹楼梯放下靠在墙上,蹲下身在桶里搅拌什么。
然后去扯了点干稻草来,对她说道,“妙音,你帮我扶一下梯子。”
林妙音疑惑地走过去,手把住楼梯,脚抵住楼梯脚防止下滑。
“你要修房顶?”她问。
“这几天都要下雨,不修屋里会很潮。”他说着,已经脱下外褂放板凳上,露出了虽然不强壮,但是很白嫩的臂膀,爬上了房顶。
林妙音已经被他的白皮吸引住了,心道不愧是城里人,比原主这从小干农活的糙人好多了。
“麻烦你把稻草和桶递给我。”孟远峥蹲在房顶上对她说道,她连忙把稻草给他,又看了看小桶,里面是稀泥和糊墙的工具。
一边递给他一边问,“你哪儿找的梯子和这些东西?”
“书记那儿借的。”
孟远峥接过东西,谨慎地铺在漏雨的表面,然后把稀泥糊在上面,盖住缝隙,还把周围其他有漏雨嫌疑的地方也糊上。
林妙音则在下面看着他忙活,心里惊奇,这人干起活来还有几分样子。
“你以前不是什么都不会干嘛,刚来大队时,你同房的知青说你还半夜哭鼻子,怎么现在修房子都会了?”
她毫不客气地嘲笑道。
那时候孟远峥同房的一个知青是个大嘴巴,把孟远峥因为挑粪摔了的事半夜哭的事传得到处都是,孟远峥还和他打了起来,当然他一个弱鸡一样的读书人,怎么打得过下乡几年的男知青,被揍得鼻青脸肿的,出门都戴个帽子。
孟远峥语气倒是没什么变化,就像是他真的忘了这些事一样道,“这活儿又不难。”
他把桶子递给林妙音,顺着楼梯爬下来,扛着楼梯拎着桶就去还给支书去了。
“诶等等。”她叫道。
孟远峥回头,疑惑地看她,她问,“你不是有个表嘛,我想看看现在什么时间了。”
“你看得懂表?”他皱眉。
好像原主真看不懂石英表。
“我爸教过我的,不给看算了。”她故作失望道。
孟远峥没再怀疑,也没多问,“在我的抽屉里。”
他扛着楼梯走了,林妙音进屋去,果然在他的抽屉里找到了一块表。
这块表很重,偏银色,她也认不出是什么牌子的,只是做工很好,估计不便宜。
指针显示现在是上午十点多,她把表放回去,琢磨着中午吃什么。
吃什么这是个大问题,如今物资紧缺,买啥都需要票,每年就那么点,用完了就没了,她小时候听老一辈说起过黑市,只是黑市被称为黑市,自然是很难找到的,而且要是被发现了,那就是投机.倒把,后果严重。
昨晚在林家吃的是红薯稀饭,咸菜炒肉,只放了一点点油炒的茄子和豆角,这在大队上已算是吃得好的,虽然肉一人只有一块,但是比那家里七八个孩子,穷得只能啃野菜根的好多了。
可是作为一个现代人,她习惯的是顿顿大米饭,天天有肉啊,如今要让她也习惯这个时代的饮食生活,她觉得比适应没有手机电脑还要痛苦。
不行,她一定要想办法,弄肉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