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三个词形容周总——沉稳、博学、帅气。
周总做过的最让你感动的事——为我做的每一件。
你最想对周总说的一句话——我爱你。
……
坦白说,乔言艺很不喜欢喧宾夺主的场面,她怀疑这是大魔王故意安排好的,在错综复杂的情绪下回答得不痛不痒,可围观群众却像当真了似的,时不时配合着爆发出惊叹。
虽说和周临萧结婚后,凌宛青已经很少干涉她的生活,但乔言艺很清楚,他们的婚姻有任何风吹草动,大魔王都会知道,如果哪天掀起狂风巨浪,大魔王会说出多难听的话斥责她根本不敢去想。
在大魔王眼中,她只是一个资源置换的工具,既是工具,恪守本分是最基本的修养,因为周临萧拥有存在的价值,离开他根本什么都不是。
想来大魔王足够辛苦,为了维系她和周临萧的婚姻费尽心思,不仅告诉周临萧很期待见到她,还让她在红毯上公开演绎一往情深。
大魔王向来对周家尊崇敬仰,这么做也不值得奇怪。
而她的一往情深,何尝又不是真实存在着。
摇摆的情感天平已经缓缓倾斜,首映持续了两个小时,乔言艺也放空了两个小时,电影讲述怎样的故事她一无所知。
过程中她反反复复在想,颠覆之前的抉择做出妥协和让步似乎也未尝不可。
首映结束,乔言艺和凌宛青一块前往地下停车场,凌宛青坐上专属商务车,离开前降下车窗,压低声音告诉乔言艺:“好好拴住临萧的心,别让我失望。”
印象里,大魔王不止一次说过这话,不是叮嘱,是命令。
周临萧宛若宇宙的忠心,所有人都可以围着他转。
乔言艺清楚他有多优秀,否则她也不会在相处的过程中悄然动了心。
目送凌宛青离开,乔言艺坐上宾利后座,钟意开车把她送回了星澜湾。
冷冷清清的屋子里,乔言艺抱膝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又放空了很久,在某个瞬间坚定自己的念想,给周临萧发了消息。
“什么时候回来。”
“后天。”
“好,我等你。”
——
乔言艺不知道是不是昨晚着了凉,第二天醒来头疼脑热,声音沙哑,嗓子也有些疼。
洗漱完很自觉地去厨房烧了壶热水,灌了三杯依然昏昏沉沉,浑身乏力,没有好转的迹象。
不得已她躺回床上,迷迷糊糊给叶北发消息请假,没等到回复她很快睡了过去,再度醒来是因为手机震动,周临萧给她发了视频通话请求。
她现在一定很憔悴,不想看到镜头中的自己,也不想让周临萧看到,熟练地将视频改成语音,接通。
乔言艺还没开口,听见周临萧问:“还没出门?”
她只是“嗯”了声,对身体状况闭口不谈,周临萧也没有追问,例行公事道:“钟意半小时后到家里,你去书房,打开书桌左侧最上层抽屉,把牛皮纸文件袋拿给他。”
乔言艺应允。
说不希望生病时被关心是假的,但又不希望对方不在身边却还要过分担心,归根到底她不是矫情的人,小毛小病扛着便是,何须昭告天下。
乔言艺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来,一路扶墙而上来到三楼书房。
她坐在书桌前的椅子上打开左侧最上层的抽屉,按照周临萧所说,取出牛皮纸文件袋,文件袋下的钢笔速写画意外地落入她的眼帘。
乔言艺将文件袋搁在书桌上,好奇心驱使,取出抽屉里的一叠A4纸一页一页翻过去。
周临萧建筑学出身,手绘是基本功,不过,他这叠纸上画的不是建筑,而是人物肖像。
画的是谁她不可能认不出来,微微勾唇,说实话还挺像,每个动作和每个喜怒哀乐的小表情都勾勒得细致生动,仿佛一个活生生的她跃然纸上。
什么时候画的,为什么她一点都不知道,翻看着头疼脑热似乎都好得快了一些。
女人总是会为一些细节而感动,乔言艺又惊喜又意外,只是这样的状态尚未持续超过一分钟,接下来看到的仿佛将她推入永无止境的黑暗深渊,整个人不寒而栗。
手绘稿之下隐藏着一份装订好的表格,表格上罗列着她在拍摄《魔境传说》期间所有的行踪记录。
她去过哪里,和什么人接触,做过什么事,拍了哪场戏,表格不仅有记录,还附带照片。
乔言艺呼吸一窒,背脊骨发凉,心情如同过山车般由云端急速下冲。
她单手扶着额头,心间如同被刺刀狠狠戳出,忍耐着继续往后翻,到最后连她回源江市赵泽川去机场接她都写的清清楚楚。
拍《魔境》的一整年,她和周临萧都没有任何联络,以为周临萧对她不在意而放任自由,看到这些她才反应过来,他无时无刻不在监视着她。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他凭什么这么做。
不用通过她本人便可知晓她的行踪,再联想到后来的很多时候周临萧都出现得过于巧合,现在想来根本不是巧合,是他有意而为之,只有她单方面被蒙在鼓里误以为是巧合。
当真相被赤/裸/裸地扒开,乔言艺第一次意识到周临萧的控制欲强大到可怕,让她毛骨悚然,而她竟然很多时候还会认为她们如此有缘,是真爱赐予的缘分。
乔言艺自嘲式的笑着,眼泪又不争气地流了下来,悄无声息。
她苦痛挣扎过,纠结质疑过,已经卑微到决定抛开原则,对先前的事既往不咎和他好好过日子,为什么周临萧偏偏又触碰着她的命脉。
灵魂被掏空,她再也找不到为这段感情辩驳的理由。
乔言艺颤抖着双手解锁手机屏幕,缓缓在聊天框里打出一句话——
“我们离婚吧。”
作者有话要说:请各位挥动双手,庆祝乔妹脱离苦海,我们下篇文再见【手动狗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