滑雪之行到最后终究是没有去上,路弥这场病生的来势汹汹,连续折腾了两天才逐渐有所好转。
两人都没想到会这样严重,车水只以为是路弥一个人住太粗心忘了关窗子,又加上最近正是流感季。这两天没少在路弥耳边念叨,“幼稚,不懂得照顾自己之类的词语。”倒真像是个碎碎念的慈祥老父亲。
路弥任由她念叨着,愣是没敢告诉车水是自己作死,在寒冬腊月的夜里开着客厅窗子,还一遍接着一遍冲着凉水澡什么的有点显得自己太急.色,实在是太羞耻。
虽然这对男人来说实在是正常,尤其是一个在血气方刚年纪又面对自己喜欢的女人时,没有这种反应才不正常。但莫名路弥就是不想说出真实的原因。
车水这两天没什么工作,路弥借着自己是病号需要人照顾这个光明正大的借口理所应当赖在车水家里蹭吃蹭喝,心安理得的享受着照顾。
饭桌上,车水看着自己面前堆积成小山状的碗里,抬起头的目光像是能要杀死路弥。
直到把对面路弥盯的快要缴.械投降才缓缓开口,“路弥,你知道浪费粮食可耻吗?”
“知道,所以你把他们全部都给吃光就不会浪费了。”路弥夹着碗里的米饭,动作优雅从容,丝毫没被她的样子唬住。
原则上的问题,路弥不会依着她,直接把她话语给堵死,一点商量的余地也没给她。
车水平时吃饭向来只吃点沙拉,偶尔会和朋友们放纵一顿,但那是极少数时候。她不是吃点东西就会胖的体质,却也不是吃什么都不胖的体质。因此只能靠自控,自制。这是身为一个女明星的基本素养。
她虽任性,却最是拎的清。
没有什么是平白无故就能得到的,想有所获就必要有所付出。
每个人都在看似身在笼罩的虚幻光环下,偷偷付出着不为人知的努力。
这两天路弥一直在不知不觉中逼着她吃饭,她能够感觉的到,刚开始她还会配合一下,配合的结果就是换来他的越来越变本加厉。
知道他是为了她好,但这种“为她好”是她自身所不需要的。
车水不喜欢极了这种变相式的胁.迫。
随着“啪——”地一声筷子落桌的声音,两人之间气氛降至冰点。
一个为你好。
一个并不需要这种为你好。
——“我吃不完。”
她没再废话,直接把筷子摔到桌面上,特意摔出“啪”地一声,借此来表达自己的愤怒,像是很怕他不知道她在生气。
生气,非常生气,狗男人逼她吃饭。
不但不体谅她,还要和她做对。
语气也不好,冲的一批。
果然摘到手里的鲜花不再清香扑鼻。
越想越生气,车水眼圈都快要憋红了。
对面男人却任由她独自生气耍横,岿然不动。
路弥也干脆放下筷子,抽了张纸巾试了试嘴角,双手抱臂倚向靠背,就那么静静看着她。也不说话,对着她的脾气完全无动于衷似的。
路弥看着对面的女孩儿,因为生气一张瓷白小脸憋的通红,嘴角往下压着,活像是他给她受了什么不得了的委屈。眼圈也憋的红通通的。
脾气上来了,犟的像头驴。
不是非要让她把那些东西都吃完,真吃不完他会接手,之所以给她堆那么多就是想让她多吃几口,他已经很长时间没怎么看见她吃过主食。况且知道她要保持身材,他给她捡的都是没什么热量又健康的菜品。
两人谁也没再说话,就那么互相看了一会,路弥率先把眼睛垂下,把她面前的盘子过去,垂着眸一声不吭地把里面东西吃光。
车水后知后觉察觉到自己刚才的反应似乎有点太过激,把头撇向一旁不去看他。却也没再起身离座。
晚餐过后,路弥在厨房洗碗,客厅沙发上他的手机铃声响起,车水坐在旁边地毯上不经意往旁瞄了一眼,看见上面写的“表哥”二字,捡起自己的手机施施然踱步走进卧室。
路弥擦干净手走出来时刚好看到她傲娇的像是只小孔雀的背影。对这个女人的记仇和幼稚表示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