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未拾起武器,但龙雀的实力依旧能在占得先机的情况下赤手空拳重伤实力大不如前的风长欢。
这一把飞尘吸入肺里令他猛咳不止,对龙雀的步步紧逼也无招架之力,连连败退。
虞扶尘见此情形手下再不留情,直逼龙雀性命。
就在将要挥刀斩下的一刻,扭头回眸的龙雀倏然朝他翘起嘴角,露出极其狡黠的笑容,以至于虞扶尘一瞬分心,给了他逃脱的空间,须臾间化光而去。
至此还不是逃离,在避开几步之后,龙雀再次现身于二人身后,扬手召回被锁链捆缚的长刃,勾起手指弹去上面积落的灰土。
风长欢仍咳得厉害,双手捂着嘴,眼角也被泪水染上一层红晕,见状不妙,虞扶尘替他拍着后背,质问笑的得意的龙雀。
“你对他做了什么!!”
“我说了,这次我不是来找你们玩的,既然他挡了路,遭报应也是理所当然的。”
“雪霭百姓?!”
“聪明,不过他现在是自身难保,你们还有余力去管别人吗?”
龙雀笑笑,发力甩着锁链将长刃扛到肩头,留下一声冷笑后转身离去。
虞扶尘还想追人,可刚放手风长欢,那人又发出一声痛苦低吟,随即从他指缝间流出鲜血。
不等追问,那人身子一软歪倒在地,没了意识。
“长欢!长欢!!”
顾不得龙雀,虞扶尘抱起风长欢,摇着他的肩膀,却是不见回应。
此处临近太子府,他别无选择,只得将人带到明斯年那儿求助。
方才白折舟也受了重创,在玄难搀扶下勉强下了城楼,见风长欢这般,还当是龙雀再次行凶,不料那人的反应属实怪异了些。
风长欢靠在虞扶尘动也不动,不见他身上有外伤,就是口中流血不止。
闻讯赶来明斯年见状立刻给人搭了脉象,随即脸色大变,命人腾出空房来安置那人,又遣去闲杂人等,只留虞扶尘一人。
“师尊这不是伤,是病。”
“病??他之前还好好的,怎突然就病了?!”
“你且与我说说方才发生了什么。”
把遇到龙雀前后的细节讲清,明斯年的脸色愈加难看,加之风长欢还吐血不止,不得不腾出手来替那人按压胸口。
“是天罚!”
虞扶尘有些错愕,“天罚??”
“当年九重天帝尊南征北战,对那些难以征服的种族就会降下灾厄与诅咒,便是天罚。凡界也曾被天罚制裁,那时灾年颗粒无收,赤地千里饿殍遍地,又因尸体难以填埋而生出瘟疫,症状便是如此。染了疫症的人口吐鲜血,身子日渐虚弱,我怕他留在这里,会让那些暂避太子府的百姓也染病……”
“不该是这样。”
“什么?”
虞扶尘抬眼,眸中寒冽慑人。
他握着风长欢的手,将人拉在怀里便要带他离开此处,却见明斯年横身挡在门前。
“龙雀本是要害那些雪霭百姓,是他替他们挡去灾厄,如今却怕他会传播疫病,简直可笑!”
“我不是在保护那些百姓,是为了保护师尊!!”
明斯年意识到情绪过于激动,平复语气劝道:“龙雀散播的粉尘就是疫病之源,说到底是毒而不是病,就算有师尊挡去大半,余下的粉尘仍会散到城中各处,接触的人都可能中毒。可在百姓眼中,师尊就是万恶之源,你此时将他带走就是不打自招,师尊已经发病,怎能让他再承受各方压力?”
他说的有理,虞扶尘斟酌过后将风长欢抱回床上,抚着胸口替他顺气,怕扰了他的清静,低声追问:“这毒对人有什么影响,可会伤及性命?”
“修真者体内有灵力与炁体保护,几日便可恢复,但凡民没有根基,被毒物所侵只有一死,死时也将再次传播病毒。九重天此举就是为扰乱凡界,我担心师尊又会成为众矢之的。”
虞扶尘愁眉不展,思量良久才后知后觉,一指明斯年,“你……是他徒弟?”
对方点点头,他又指向自己。
“那我……是你师爹??”
“……?”
“叫声爹来听听。”
“……!!!”
恰好步音楼在外敲门,适时送进凝神补血的汤药让明斯年避开这个话题,看虞扶尘小心翼翼端着汤碗喂药给风长欢,二人不免生疑:
“他真的失忆了吗?不会是装的吧……”
“我看八成是想占小爷便宜……”
但风长欢的情况属实不大乐观,喝了药是苏醒过来不假,呕血的反应却是愈演愈烈,纵然他有意克制仍是力不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