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轻抹胭脂妆,是谁家的儿郎~”
步音楼喝得七荤八素,蹭着虞扶尘的腿耍起酒疯,后者又恶心又嫌弃,一脚把人踢回客房,左右开弓把人打得被迫清醒。
凌雪宫少主抚着他肿的老高的脸颊,喝着醒酒汤模糊不清道:“下手太重了些……本公子被你揍成猪嘴还怎么疼爱各位姐妹啊。”
“再不说你为何而来,我让你下面那张嘴也张不开!”
“得得得,这话不该是我问你吗?本少主万花丛中过,千金压身不嫌沉,出入听雨楼再正常不过了吧,倒是你,穿的是什么样子,给你师尊瞧见了还不得……”
说到一半,他终于发现虞扶尘是孤身一人,左右张望没见着明斯年的人影,急了。
“微之怎没和你一起来?你是偷溜进听雨楼的吗?!”
“说我被逐出师门了你可信?”
“信你个鬼啊?我猜你八成是为了普陀莲瓣,想救你师尊的性命。”
二人算是熟识,彼此间没什么秘密,被无情道破心事,虞扶尘也报复性的揭了步音楼的老底:“找不着明微之才来这儿借酒浇愁的人有什么资格说我?”
“……”
缓了大半个钟头,少宫主稍微醒酒,愁思又上心头:“扶尘啊,你别……千万别怪他,那日他伤你师尊是有理由的。”
“如果你想说是为助我们脱身,这事我已经知道了。”
“我以为聪明如你,一定会注意到凌雪宫发生惨案那日,我只把你带到现场而让微之回避。其实早在那个时候我就发现他目的不简单,只是没想到他与你师尊积怨会那么深……”
这话无疑是让虞扶尘的心提到嗓子眼,要是明斯年别有用心再次接近,此刻与他独处的师尊岂不是很危险?
看出他的顾虑,步音楼示意他不必紧张。
“怨是有的,但却不是对你师尊,他在动手之后才想明白,或许世上真有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存在。这些都是我以情蛊与他联通心意后才知晓的……当务之急是要让你尽快见到楼主,你如愿之后一定要告诉我他藏身何处,否则……”
否则情蛊反噬,他们都会有性命之危。
虞扶尘忘了这茬,拖着步音楼起身,匆匆出了客房走在幽深的长廊里。
听雨楼内廊道错综复杂,误入其中极易迷失方向,虞扶尘走了几步觉着情况不对,晃了晃手里提着的死狗:
“喂,楼主在哪儿?”
“神龙见首不见尾,不是在天上,就是在地下……”
“……”
那不就是死了么??
步老狗醉眼朦胧,笑嘻嘻推开虞扶尘,一掌打在墙上,随之而来的是机括转动的声响环绕四周,毛骨悚然。
就在虞扶尘后悔寄希望于醉鬼时,脚下的地板倏然塌陷,身体一时难受控制,二人双双坠入下面深不见底的空间。
步音楼一路哀嚎,虞扶尘则机智的踹了他一脚,令那人垫在自己身下用以减轻伤害。
他们下坠的速度很快,很难开出结界来护体。
虞扶尘咬牙克制着身体下落的趋势,双手在石壁上磨破了皮,忽见眼前一道微光乍现,他立刻抽出□□刺在石壁上。
神武淬了灵力,力道与御劲都被发挥到极致,适时减缓了冲击。
稳住身形后,虞扶尘拉住步音楼的后领,以免他闪躲不及摔个好歹。
借此机会环视周遭,他们正置身偌大的暗室中,穹顶有皎洁之光流入,柔和月辉照亮整个空间,而四壁各处嵌着大小不一的灵石,有如漫天星辰。
他们所处的位置不是很高,虞扶尘索性放手步音楼,任他哼哼唧唧摔在地上,而后收了□□径直跃下,踏在那人背后,让他呜咽一声吐出腹中的酒菜,神智总算彻底清醒。
“我去……要死了……”
“赶紧擦干净嘴起来了,让人看了不知道你是在吐还是吃,恶心。”
拍去身上的灰土,虞扶尘顾自上前查探。
暗室正中放置一张磨板大的玉制圆盘,石色晶莹剔透,纯粹的令人咂舌。
玉盘八方以灵石标明方位,代指奇门遁甲,正中是颗色泽如水的晶球,虞扶尘从中看到了自己扭曲的倒影,凑近一步还想细看,却被人打断。
“擅闯听雨楼,你们胆子不小,特意来寻死,真是多此一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