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明知此人不怀好心,走投无路的虞扶尘还是被迫接受了他的好意。
身为修士,不可在凡界作乱是底线,他一旦出手,势必引来注目,到时可就不只是被缠上这么简单了。
他提着明宫商好心赠予的药包,瞥着后者的装束,当真是穿金戴银,好不奢华!
连靴底缀的石头也是上好的玛瑙,就算对凡界知之甚少,虞扶尘也猜得出这人与皇室有所关联。
玄难曾对他说过,凡人自始皇时便一直追寻长生不老之法,只为巩固王权一统天下,奈何玄机塔,即傀儡司受九重天之命稳固三界阶级之分,每当凡人的反心生出一寸,便会出手将其打回一丈,轮回往复,不止不休。
皇族不得踏入修界是天命,是死局,亦是凡修二界间不可逾越的沟壑。
行至雪霭城门,虞扶尘谢过明宫商的好意:“今日多谢出手相助,有缘再见定会报答今日恩情。”
后者在官场历练多年,懂得循序渐进的道理,没有执意同行,俯首告别:“不知能否知晓仙长贵姓?”
“免贵,姓虞,名扶尘。可唤我行止。”
“三日后我会在此静候佳音,万望夫人贵体痊愈,恭送仙长。”
与人客套过后,虞扶尘御起鸾刀踏风而归,本意是不想招惹是非的,但愿不会惊动修界,万一生出意外岂不是又要挪窝了?
回到荒庙时天色已晚,玄难趴在桌沿睡得口水横流,风长欢依旧卧于床榻,姿态较比他走时没有半分变化,甚至被弄乱的额发也保持原状。
虞扶尘没有惊扰玄难,替风长欢换了件干净的里衣,以免夜里风凉吹病了他,动作小心翼翼,生怕牵扯伤处。
“师尊,旁人笑说你是产后虚弱,要快些醒来辩驳啊……”
揉着那人僵硬的指骨,虞扶尘心中不是滋味,恰好玄难醒来,吧唧着嘴奚落他:“别腻歪了,回来了就去煎药,喂他服下再来商量往后的事。”
狼崽子很无奈,尝试撬开那人紧咬的牙关,却是一滴水也喂不进,只能看着他干涩的唇着急。
“嘴对嘴的喂啊,傻子,他都没教你的吗?”
“??!”
“你连这种淫-书都有,说你不会,小僧会信吗?”
不容解释,玄难迎面就是一巴掌,随他掌风而来的书页窸窣,虞扶尘怔怔望着被丢在脸上装订精美的话本不知所措。
“《鸡尾七十二式》?这是我的?!”
玄难瞪他一眼:“不然呢,还能是小僧这出家人珍藏的吗??”
他说的越是模糊,虞扶尘越是不解,索性翻开一页通览内容,怎料入眼的并非繁冗文字,而是两具曼妙身子抵-死-缠-绵的香-艳-情-景。
起初他没有参悟其中玄妙,只当是神功的一招一式,身处上位者将周身灵力聚于丹田,急于制服全力相抗之人,而下面那位则是以过人腿功扳回一城,两人相对相持,不让半分。
片刻之后,他从中瞧出异样,图上这两人的神色=怎如此暧昧?莫非……
“玄难!你这不要脸的淫僧,拿这种东西蛊惑人心,你!你居心不良!!”
“不要血口喷人,分明是从你那堆破烂里翻出来的,还敢说对他没有非分之想?”
师徒这事……刺激。
刺激死了!
论灵力高低,风长欢绝不输于人下,可比起强势,还是眼前这口是心非的狼崽子更占几分优势。
或许是……那样??
玄难不好再提这事,不情不愿闭上了嘴,反观无措的虞扶尘嫌这春-宫不合礼法,嘴里念叨着下流无耻一类的骂词,眼珠子却没有挪开的意思,反而越看越上瘾,连翻几页,算是开了窍。
“《鸡尾七十二式》,果然厉害……”
“你在佩服个什么劲儿啊,他迟早要被你气活过来!”
要真的能醒,也算美事一桩。
玄难一时说漏了嘴,无意间透露风长欢醒来的可能微乎其微,趁着虞扶尘还没反应过来,改口道:“对了,你今日耽搁这么久可是出了意外?没在外惹事生非吧。”
“没,不过认识了个奇怪的人,他叫……宫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