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涛一脸凝重,说道:“我和薇薇发现的事情不太妙,我们是偷偷发现的,江沛柔和喻清舟好像是在搞什么小动作。”
“小动作?”
范涛开诚布公地讲:“江沛柔一个人在镜子前面,手里也拿着一个镜子,喻清舟就在不远处等她,等江沛柔做完那件事的时候,两个人就一起走了。”
“哦,镜子江沛柔的道具吧,估计他们已经知道怎么用了,”乔安迮点头,继续搓着手里的裤子,他问范涛:“你为什么要和我说?我第一天可是和喻清舟走在一起的,你不怕我告密么?”
“乔先生,我看你俩的关系也不好嘛,昨天下午你先是冷着脸从他房间里出去,喻先生后来捂着肚子出来的,很明显啊,”孙幼薇笑笑,“我看你比他厉害,把线索告诉你没准真能更快出去呢。”
“你真是猴精猴精的,”乔安迮抖了抖裤子,查看还有哪处没有洗到,觉得差不多了,于是转身说:“这个我现在还猜不出来,不过你们离他们远点就对了。”
他心想,捂着肚子?被揍了?纪临揍的?为了……我?
乔安迮阻止自己继续胡思乱想下去,他说道:“我们的发现就是找到了女伯爵的爱人,从中发现女伯爵是假的,浴室镜子里的才是真的。”
“什么?那有什么意义吗?”范涛不懂。
“这我们就不知道了,还需要进一步找线索确定,”乔安迮又甩了甩裤子。
乔安迮忽然感觉到账户里一封邀请函消失了,貌似是一封“死亡证明”。
〔快回来。〕
是纪临发来的消息,盥洗室A客房相隔不远,纪临发生了什么事?
“死亡证明”是在敌人面前装死的邀请函,没有抵御能力,乔安迮必须回去看看。
“对不起,我有事回去一趟,谢谢了,”乔安迮没有半分犹豫,快速赶了回去。
门是半掩着的,乔安迮走之前明明是把门关好的。
他推开门,看见一个女人的背影,纪临用了“死亡证明”,正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
“你他妈的在这干什么?”乔安迮脸冷得像是结了冰碴,“江沛柔小姐,和你一起的喻先生呢?”
“啊,是你啊,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来分享线索,顺便让纪先生帮忙看看我的道具怎么用,还有,我哪知道喻先生在哪,”江沛柔对乔安迮摆摆手,表示无辜。
“之前藏的很辛苦吧,见我们分开了,就找单下来的试手,你是看他弱还是看我弱?”乔安迮笑了一声,眼里没有半点笑意。
纪临解除了“死亡证明”的效用,坐起来,牵扯到了伤口,纪临微微一痛,说:“我正想着镜子在谁那儿,镜子的主人就自己送上门了,所以才给她开的门,你不用担心。”
“纪先生真有意思,我真的只是想和你交换线索。”
“如果你不找人下手,自己就会被反噬吧?你的道具是反噬性道具。”
江沛柔眼皮一跳,见纪临戳破,终于不再辩解:“你怎么知道?”
纪临:“猜的。”
乔安迮走到窗台前,手在横着的铁栏上面抹了一通,把灰尘尽数抹去,他将裤子搭了上去,这才看向纪临,语气埋怨:“别再冒险了,万一那邀请函没用不就完蛋了?以后看见是她就不要开门了!”
“拿风险换一个小线索还是很值的,我有一定把握,”纪临没看乔安迮,他专注地盯着江沛柔,“江小姐请回吧,现在我们是两个人,不满足你的杀人条件。”
“我小看你们了,真是对不住,”江沛柔笑笑,不做停留,转身就走。
门被关上,乔安迮走到纪临身边,动作很轻地把他摁在床上。
“干什么?”纪临用胳膊拦住他。
“让你安安静静躺一会儿,”乔安迮拍拍他的肩示意他躺下去,特意绕过了肩膀的伤口,另一只手在纪临腹部处虚罩着,防止用力过猛影响到伤口愈合。
“……”纪临慢慢被扶着躺在床上。
乔安迮顺便把被盖在纪临身上,随即向门的方向走。
“你要去哪?”
“我?”乔安迮在猫眼处看了一会,“我哪也不去,就是看看外面有没有人,刚才范涛他们和我说了,江沛柔和喻清舟不知道在搞什么小动作,拿着镜子对着城堡里的一面镜子瞎比划……”
说完,乔安迮眼睛从猫眼上撤离,坐到了纪临身边,“我不是很明白,讲给我听呗,你之前说的反噬性道具到底是什么。”
纪临手揪着被角,闭眼开口:“这种道具就是一命抵一命,江沛柔那面镜子最初是无害的,也是无用的,当她请了城堡里的血腥玛丽到她镜子里时,就算是和恶魔定下契约了吧,恶魔帮她得到想要的,但是她也要给恶魔报酬,报酬就是我们中的任何人。血腥玛丽不杀盲人,不杀死人,所以我敢肯定自己可以凭着那封‘死亡证明’活下来。”
“她可真够可以的,”乔安迮不屑地轻嗤,“你也是,要是我被人拦在一个地方走不了,五分钟过去,‘死亡证明’效果没了,你就哭去吧。”
“你还有一封‘死亡证明’,我可以坚持十分钟。”
“……你就别纠结多的五分钟了。”
“乔安迮。”
纪临突然叫他。
“嗯?怎么了?”乔安迮原本是背朝纪临,一听见纪临叫他,立刻回头。
纪临躺着平视他,伸出肩膀完好那一侧的手,揉了揉乔安迮的发顶,露出一个若有若无的笑。
“我相信你能赶过来,所以你也要相信我不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