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着了?”
这句话,他是问的言清乔。
言清乔满手的血,正缩在柜子里发愣,闻言抬起头,茫然的看向陆慎恒。
陆慎恒目光冷冷,虽然这场暗杀的起就是他,但到底刚刚顺手做了她的救命恩人,言清乔有些想哭,又不敢哭,顿了下,只是酸着鼻子猛点头,生怕多说一个字,眼泪就要掉下来。
“那还能走吗?”
陆慎恒口吻清冷,眼神无波无澜。
言清乔看了看被他单手抱在怀里的小暑,又看了看他空出来的另一只手,呆滞了两秒,吓的又是摇头又是点头,急急忙忙的从柜子里爬了出来,跟了上去。
再到王府,小暑经此一役,估摸是累着了,囫囵洗了个澡,卷着毯子都没要言清乔哄,沉沉的睡了过去。
侍女嬷嬷谁也没有因为屋内多个言清乔而多看一眼,井然有序的收拾好,最后还是过来一个面容沉静稍微上了点年纪的侍女,走到了言清乔的身边,小声的说道:“姑娘,王爷要见您。”
说完,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言清乔正犹豫着找谁问她怎么回侯府,闻言立马跟着那侍女,快速的往前院走。
夜凉如水。
不愧是王府,虫鸣鸟叫一概没有,甚至连前面的侍女都跟鬼一样,脚步丝毫无声,恭恭敬敬的在前面领路。
前院有灯,陆慎恒还穿着刚刚杀人的那一身玄衣,坐在桌台前面,手执狼毫笔,正在批阅手底下的文书,面色很沉。
“王爷,言姑娘来了。”
侍女小声提醒,而后退了出去。
屋内也不知道什么地方吹来的风,陆慎恒面前的烛火轻轻摇曳。
言清乔不知道陆慎恒到底想要说什么,或者到底怎么把她送回去,站在原地,就是觉得陆慎恒身上满是压迫性气场,让人不敢轻易动弹。
“会武功?”
陆慎恒声音随着烛火,一起摇曳,微微的妖异。
言清乔咽了口口水,连忙摇头,顿了下又回答道:“一直被府内人打,打的多了就好像能挡两下了。”
提笔的陆慎恒忽然一笑,幽幽的抬起眼看向言清乔。
言清乔紧张的很,急忙的磕磕巴巴解释:“十一叔,今晚真的跟我没关系,小暑要来找我,我事先完全不知道,还有那几个黑衣人,我更是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来……”
话还没说完,陆慎恒手指翻出一块黑色的圆形玉佩,瞬间就丢了过来。
言清乔心惊胆战的看着掌心里躺着的玉佩,晕乎乎的不知道陆慎恒这是什么意思。
“留着吧。”
陆慎恒又下了笔,在文书底端写下一行行云流水的字:“今日你替小暑挡了那一下,算是承情,本王向来不爱欠人情,日后若是有什么过不去的难处,可凭此信物允你一件事。”
“十一叔……”
言清乔感觉,有人突然拿刀抵着她脖颈,最后却塞了一块鲜香四溢的肉馅大饼进她的嘴。
她有些不敢相信的问道:“什么都可以?”
“……”
陆慎恒没回答,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
言清乔秒怂,立马提起了狗腿的笑容,小声的说道:“对不起十一叔,我嘴欠,十一叔大人有大量,胸中有丘壑,一定是不会和我这么个小辈计较的……”
言清乔抱着玉佩,迷糊糊的被人拎着再飞回侯府,一直到睡在床上,她都怀疑这玉佩是不是假的,窝在被子里拿着牙齿咬了咬,又不敢真的下力,捂在手里半晌也不敢再折腾。
握着玉佩睡了一夜,言清乔迷迷糊糊的,就听见有人在拍门。
“言清乔,你出来!你给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