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风雪将一勺热粥送进口中,将本就稀的粥嚼了两下,吞咽下去以后方才温婉笑道:“我都可以。”
慕容姗满脸疑惑的扭头道:“突然转性了?”
流风雪报以一笑道:“薇安醒来,皆大欢喜,开心。”
薇安将求助眼神投向石念远,石念远默契的心领神会,抬手先后指过二女,介绍道:“流风雪,慕容姗。”
薇安以西域礼仪提起裙摆,两腿交替,踮起一足欠身一躬:“刘姐姐,穆姐姐……”
石念远干咳两声解释道:“流风、慕容,都是鸣雷帝国的复姓。”
“啊?”薇安脸一红,重新唤道:“流风姐姐,慕容姐姐。”
待得流风雪与慕容姗吃好粥,石念远翻手掏出楼外楼令牌,向李白狮提出了离开洞天。
李白狮欣然答应,没有半点磨蹭的石屋外开启次元界门。
石念远、流风雪、慕容姗与薇安重新出现在怡春院库房。
再次呼吸到外界新鲜空气,石念远舒服的伸了个懒腰。
斜靠在椅塌上的李白狮朝石念远看过来,娇声问道:“石客卿,对楼外楼的服务,可还满意?”
在跨越次元界门回到外界之前,石念远以完全复原并且更上层楼的天心意识再次蔓延充盈整座洞天,探查到空间灵禁与外界的交互,知道要维持洞天内部的空气、温度、湿度等一系列状态,消耗巨大。石屋后方的泉井底部,不知道具体为何物的灵力源泉时刻都在吞吐海量灵力,更一刻不停的从量子真空零点能组成的负能量粒子海榨取道一灵力。
石念远猜得出,这座小型异空间洞天里到底有没有住人,空间法阵的维护成本必定截然不同。
石念远诚心的抱拳拱手道:“多谢李姑娘,多谢楼外楼。通天炼试,我一定会去的,以楼外楼客卿的身份。”
李白狮笑得春风得意:“妾身就先谢过石客卿了。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助,随时都可以到怡春院来找妾身。只要付得起代价,妾身自诩在这方天地,还没有楼外楼完全帮不上忙的事情。”
石念远听到李白狮偌大口气,心里不由泛起嘀咕,对神秘的楼外楼更多一分忌惮。
“这段日子承蒙李姑娘照顾有加,叨扰日久,心中
羞愧。不过,楼外楼想必根本不缺金银俗物,我就不多做客套,以免贻笑大方了。”石念远笑道。
“那怎么行?”李白狮站起身来,嗔瞪了石念远一眼:“洞天提供给石客卿,妾身已然收取报酬,可是,妾身毕竟经营这座怡春院,石客卿不会不知,妾身此行概不赊账吧?”
石念远惊讶的扯了扯嘴角,怔愣道:“可是,我根本没有光顾过怡春院任何清倌艺妓……”
李白狮眼眸一凝,不满嗔道:“石客卿这话说得,难道妾身亲自作陪,不需要支付坐(和谐)台费用吗?还是说……”李白狮风情万种的扭动腰肢,款步向石念远走近:“石客卿非要妾身出(和谐)台,才愿付钱?”
石念远眼皮抽搐,表情扭曲,心虚的用余光瞥了一眼身旁三女。
“咯咯咯……”李白狮掩嘴发出一阵银铃娇笑,道:“石客卿三美傍身,自然是看不上妾身这副半老身子了。这样如何……”
石念远静候李白狮的后话。
李白狮竖起一根青葱般的玉指,道:“妾身想要建商钱庄的一张贵宾金卡。”
石念远丹凤眸子一凝。
这李白狮,根本不是在索要银钱报酬,分明是在昭示,楼外楼知道石念远就是站在建商钱庄幕后的那个人。
“石客卿不舍得就算了,哼……”不待石念远出声,李白狮就委屈巴巴娇嗔了石念远一眼,再闷哼一声。
石念远笑道:“面对如此美人的要求,想必没有男人会忍心拒绝。待得我在京都玄阳事了,将离之际,必定亲手向李姑娘献上。”
“噗……”李白狮瞥了一眼在旁面色不善的流风雪,轻笑一声,再次扭头看向石念远时,神情琢磨不透、意味深长:“外界尘世复杂难明,可比不得怡春院简简单单,你付钱,我服务。既然石客卿即将离去,妾身就祝石客卿此去一切平安,万事顺意。”
石念远面色凝重的点了点头:“承李姑娘吉言。”
房门正好在此时被人从外边推开,正是那名盲聋哑女子。
“石客卿,后会有期。”李白狮说罢,重新侧躺回椅塌,修长玉腿从裙摆里露出,风光旖旎,没有半分相送的意思。
在盲聋哑女子的带领下,石念远众人沿怡春院廊沿左转右拐,穿过空无一人的主楼大堂,先后踏出门槛,站到街巷之中。
街上并没有见到行人。
石念远抬起头看向天际,黑云压城。
一股呜咽狂风吹来,继而,一道闪电从天际蜿蜒劈落,紧接一阵轰隆连绵闷雷。
石念远丹凤眸子凝深,下意识看了一眼在那盘风起云涌的棋局里担任“北卒”角色的慕容姗。
倾盆大雨倏然降临,哗啦哗啦的凌乱雨声,打在街巷青石板,打在街巷两旁的勾啄飞檐,打在整座玄阳京都,更打在石念远不安的心头。
石念远回头看向怡春院,尚未点燃的灯笼随狂风来回猛晃,挂在二楼边缘的那块老旧招牌上,镀金大字掉漆严重,视线更远处,巍峨雄伟的紫禁皇城,像极了一头趁着夜幕降临,逐渐从蛰卧中醒来的洪荒古兽。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