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谦本想到家后跟沈唯好好解释一番,刚到小区门口,就看到路边的赵念念朝他招手。她待会要去赴朋友的约,比较赶时间,就在车上跟他交接,楼谦只好让沈唯先进去。
沈唯跟赵念念打了声招呼,就抱着猫进了小区,与上次见时冷淡不少。
赵念念钻进车里,八卦因子再次蠢蠢欲动,“老大,你惹他生气了啊?”
“嗯,算是。”
“好哄不?”
楼谦抬眼瞧她,赵念念在嘴上做了个拉链的工作,自觉闭嘴。
关于诚益食品的事情一谈,两人不约而同的忘了时间,等聊完时赵念念已经快迟到了,据说是朋友介绍的相亲对象,难不成今天第一次见面就要鸽?欲哭无泪。
楼谦知道她几乎每个月都要相亲一次,但一次没成过,十分的丧心病狂,略感无语的同时送她去约会地点。
下班时间堵车,一来一回,将近八点才到家。
阳台上放着藤椅,亮着一盏小桔灯,沈唯蜷在吊椅里面睡着了,胖橘窝在他怀里打着呼,这一人一宠的情景温馨而宁静,是楼谦幻想过无数次的触手可及。
楼谦走过去的时候踢到了胖橘的玩具球,轱辘转了几圈,沈唯醒了。
“还在生气?”楼谦单膝半跪在他面前,伸手撸了撸胖橘,解释道:“不是有意瞒你,只是想等你慢慢想起来。就像今天,你即便从别人口中知道了,依然没有记起杨天跟宋则语结婚时的情景吧?”
如果记得了,又怎么可能会生气,心花怒放还来不及。
楼谦勾住他脖子上挂的戒指与自己手上的并对,“这对DR对戒,是用我们彼此的身份证定制的,你的这枚就是杨天他们结婚时我送的,能想起来吗?你当时还哭了。”
他声音放的轻柔,沈唯有些触动,一些零碎的画面在脑海中闪过,伴随着楼谦的叙述,一点点串联成完整的画面。热闹盛大的婚礼现场,穿着杨天的新郎礼服的他,像此时一样单膝跪地的楼谦,哄闹调侃的朋友们,他跟楼谦穿过人群,钻进空间逼仄的车内,交颈交融。
楼谦轻轻摩挲着他手腕上的一道道疤痕,每一道都是沈唯思念他时的坚强,那样刻骨铭心的爱,岂是说忘就能忘的。记不起美好的回忆不重要,他们在一起的时间还很长,可以创造更多美好的回忆,他有足够的耐心重新占据沈唯的全部身心。
沈唯垂着眼眸,“我不要只有你记得,我也要记起我们在一起的一幕幕,我能感受到我这颗心爱你若渴,但片段总是零零碎碎的,时间上也乱七八糟,我想理清这些。”
他神色间是显而易见的脆弱,令楼谦感到心疼,却无能为力。
沈唯手指挠着楼谦的掌心,这个小习惯依旧未改,“你给我讲讲吧,从我们相遇时开始,什么时候在一起的,什么时候分开的,我想拼凑完整。”
“好。”
因为病症的折磨,沈唯的记忆跳跃性非常大,有些事情他记得清清楚楚,比如天权与海信的事情,段海茹、段信龙等人的结局。很多人物、事件、发生始末他都知道。
他不是失忆,而是记忆出现了断层,关于楼谦的最是严重,因为这个执念是最深的,也是最刻骨铭心的。
他在隔离期间清醒时,告诉自己要为了楼谦撑下去,无法自控时又会怨恨楼谦抛弃他,两种极端状态不断的折磨着他的神经,久而久之出于意识的自我保护,他把关于楼谦这个人从各个事件中摘除抹去痕迹,却又在意识最深处留了下唯一的出路——等楼谦来接他,只跟他走。
楼谦花了半宿的时间,把两人之间的点点滴滴都讲述了一遍,有些沈唯认为很无厘头的小事,他都记得清清楚楚。
不知不觉间,沈唯已经不由自主的泪流满面了,他抹了抹脸,边哭边笑说:“你这个人怎么这样啊,脚踏两条船,花心,我哪点比不上你前女友了。”
楼谦“嗯”道:“所以你做了很多坏事,我想着你这么坏,不能放出去嚯嚯别人,还是拴在自己身边的好。”
“我是小狗吗?还用栓形容……”
“小狗一般不咬人,你咬。”楼谦把袖子撸起来给他看,手臂上还有几道留疤的牙印,是沈唯见段海茹后初次犯病在医院里咬的。
沈唯故作不在意的看了几眼,“怎么不祛疤?”
“留着,证据。”楼谦轻笑一声,“你属小狗的证据。”
沈唯作势要打他,被楼谦从吊椅里抱了起来,方才的气焰顿时烟消云散,勾着楼谦的脖子软绵绵问:“干什么?你要对我做坏事?”
楼谦还真没这个想法,但被沈唯一提,觉得也未尝不可。说不定身体留下的记忆会更深刻呢?
“嗯,就是你想的那样。”楼谦低头,吻住他的唇,攻城略地。沈唯难得没有抗拒他的示爱,他当然得把握机会。
这还是沈唯回来之后两人第一次亲密无间、坦诚相待,身体的记忆太过熟悉深刻,除了进入-时沈唯有些抗拒,其后便彻底沦陷,遵从本心。他渴望楼谦,从心理到身体,一旦紧密结合,快感就如潮水使人溺毙。
对于楼谦来说,他是一个正常男人,沈唯不在的两年多时间,他从没找过任何男女解决需求。他骨子里是个传统的人,如果不是与自己爱的人做,那么跟交-配有什么区别?人是高灵长类,不能那么庸俗,性是生活的调味剂没错,但更高层次的是精神上的追求与结合,所以他可以自控。
但话说回来,他还是一个正常有需求的男人,心心念念的人每天与他同床共枕,说完全没有旖旎的心思是不可能的,只是顾忌着沈唯的情况,没有表达的太过直白。
长久以来压抑的欲-望,一旦开闸泄洪,就一发不可收拾,似要将全部情感都注入在当前当下,即便对方眼角含泪,哭着求饶,也要承受他两年多来日日夜夜的无尽思念。
一起沉沦。
作者有话要说:沈唯:“说的冠冕堂皇,你就是垂涎我的身子。”
楼谦:“嗯,给不给?”
沈唯:“……”猛虎扑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