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唯被他气笑了,“我倒是想被包养,但也不是什么狗东西我都看得上的。”他上上下下打量一眼邵琦,“比如你,倒贴我我都不屑。”
“你胡说八道什么!我没有同-性-恋的癖-好!既不喜欢男人,也不会找一个坐过牢的!”邵琦自认优渥的地位与能力,容不得别人看低他,“我好心劝你,不知好歹!”
他转身欲走,沈唯喊住了他:“你等一下。”
邵琦回头,“什么——啊!你干什么!”
沈唯一拳直击他面门,由于力气不够,邵琦只是踉跄了几步,沈唯眼疾手快的从购物袋里掏出一瓶罐装饮料,用力把他拍倒在地。
“你他-妈的干什么!疯了你!”邵琦大吼着爬起来,怒火中烧的跟沈唯厮打在一起。
“不打你才是疯了,长了张欠揍的嘴,我跟楼谦轮得到你一个陌生人指手画脚评头论足?”
他下手没轻没重,在邵琦的痛骂声中,玻璃瓶击碎了,在邵琦的额角划了长长一道口。沈唯握着一手的碎片,骑在他身上露出冰凉的笑意,甚至还称得上温柔的拍了拍他的脸:“告诉我,还嘴欠吗?”
邵琦怒不可遏,“——疯子!”
沈唯用碎片抵住他的咽喉,问:“再说一次?”
“你!”他感觉那碎片在顺着咽喉下滑,顿时脑子清醒了一点,强制性忍住了即将爆出口的愤怒。还不知道这人是因为什么入狱的,但绝对是肆无忌惮、不知轻重的那种人。
好在很快就有保安过来把两人拉开了,问邵琦要不要报警,邵琦哪能任他揭过。除了上学时曾被欺辱之外,这几年随着他身份地位的提升,便再也没有受过今日这样的殴打。
“报警?随意。”沈唯不以为意扔掉手中的碎片,靠在车旁闭目养神,丝毫不理会邵琦的怒不可遏。
直到一阵脚步声转来,他睁开眼,目光越过保安看向从门口出来的人,笑容熠熠的打招呼道:“事情办好了?”仿佛没发生过任何事一样,态度坦然而自然。
楼谦见这一地狼藉,最后目光落在沈唯划破的手上,脸色瞬间就变了,取了瓶矿泉水给他冲洗,“怎么回事?”
“心情不好。”沈唯大大方方道,楼谦的目光就自然而然的落在邵琦身上。
“他出言中伤你了?”
“嗯,他说我坐过牢,说我们是同-性-恋。”
楼谦给他清洗的手微微收紧,眼神中多了些隐忍的愤怒。
邵琦在保安的临时伤口处理下痛的大口吸气,闻言怒极反笑:“怎么?坐过牢还不让人说了?同性恋我也说错了吗?既然不想别人非议,那就别干那些事啊。”
“哪些事?”楼谦冷声质问他:“我跟他在一起,与旁人无关吧。你无缘无故出言中伤他,对得起你自己的身份?学识与阅历都丰富不了你这下贱的卑劣性。”
楼谦从未正面回应过邵琦的挑衅,以至于这次突然尖酸刻薄的出言维护,令邵琦有一瞬间的没有反应过来。
“我不在乎你对我的侮辱,因为在我眼里你算不得什么。但你若再出言侮辱他,我就撕烂你的嘴。”
邵琦惊愕的站在原地,眼睁睁看着两人走远,直到卫轩与赵念念也赶了下来,把他送去医院。
卫轩叹气道:“老邵,你这真是……自讨苦吃。”
邵琦怒道:“是他爱人打得我!”
“你自找的。”卫轩一点也不同情他,“他们的事,谁都没有资格指手画脚。尤其是不能在楼谦面前提沈唯坐牢的事,这是他的禁区。”
“沈唯?”赵念念想起什么似的,惊呼一声:“是几年前燕京叱咤风云的那个沈家?天权的继承人?”
卫轩点头。
邵琦也听说过几年前天权公司的事情,毕竟闹得全国沸沸扬扬的。这两年多间,天权的股权又经过了几轮重组,股东更迭,虽然元气大伤,但依旧是不可小觑的商业帝国,被小小年纪但没人敢小觑的沈家小姐把在手里。
邵琦无论如何都想不到,沈唯的身份竟是大有来头。他不由得想,楼谦与沈唯这风马牛不相及的两个人,又是怎么走到一起的?
——
沈唯坐在沙发里,茶几上放着医药箱,楼谦正仔细的给他处理手上伤口,薄唇紧抿。
“你在生气?”沈唯迟疑的问:“因为他骂我们是同-性-恋?”他记得以前楼谦很在意这个,除了身边的好友不加掩饰外,两人的关系一直是隐而不宣的,鲜少对外人提及。
楼谦摇了摇头。
“那是因为什么?你很介意他说我坐过牢?你很介意这件事对不对?”
“是。”
沈唯沉默了几秒,“抱歉,我成了你的污点。”
“不。”楼谦认真的看着他,斩钉截铁道:“我很介意任何人说你坐过牢,因为你在意。”
沈唯一愣,久久无言。他确实很在意这点,不够光彩,从而认为自己是楼谦人生的污点。
他喃喃自语说:“很难不在意吧……”
——
作者有话要说:祝大家五一节快乐~撒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