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唯搂紧了他的脖子,贴着他的胸口,感受其有力的心跳,“自云州省回来,我们分手有两个月了。你想我吗?”不待楼谦回答,他自顾自的说:“我想你,无时无刻,你都在我的眼前。只要我想看,我就能看到你。你没在水云间小区住了,你搬到公司对面的云栖了。”
楼谦抱着他的手紧了紧,“你……”他没有问出口,沈唯做出任何事,他都不奇怪了。
“我在我们住处装了监控,我想时刻看到你。不过云栖的我没动过,一是找不到合适的机会,二是怕你厌恶。”他倒是实诚得很,开成公布的都说了。
楼谦心里奇异的平静无澜,没有责怪,也没有厌恶,似乎只要是沈唯做的,就理所当然。
“你还见了严路,他去了我们家里。”沈唯不太满意,“我不喜欢他,你离他远点好不好。”
明知道自己没有任何立场说这些话,但他还是想说,他不在乎楼谦听不听,他就是要让楼谦知道自己的想法。
楼谦既没答应,也没拒绝,从衣柜里拿了套干净的衣裳递给他,“换上吧。”
——
他住的这个酒店就在市区里面,走二三十米就到了大马路上,路边林荫道停了一排车。
沈唯正想让沈颖发个餐厅定位过来,旁边停的两辆黑色商务车突然“唰”的拉开车门,冲出十几个不法之徒,二话不说拎着铁棍就上来了。
楼谦在前台取了张保洁名片的功夫,落后稍许,刚从酒店出来,就看到令他目眦尽裂的一幕。
“小心——!”
沈唯根本来不及反应,就被一记闷棍砸中了后脑,那一下几乎是置他于死地,沈唯眼前有片刻的看不清事物,紧接着全身上下都剧痛起来,铁棍无眼的招呼在他身上。
楼谦脸色极度骇人,他抢下铁棍回手就砸在那人的后颈处,对方连一声哀嚎都发不出就被砸晕过去。若说起初还余有三分力道,以免闹出人命,后面则无所顾忌了,对方下手太重太狠毒,似乎是想把人打残。
沈唯模糊的视线中,那些人短暂的放过了他,集体围攻楼谦,仗着人多势众,周围有行人瞧见也不敢上前帮忙。沈唯循着这间隙的功夫,忍着生理性的作呕,抓过掉在一旁的手机,拨通了储稳的电话反扣在地上。
对方人多势众,楼谦败于下风,身上不知挨了多少下,几乎都痛的麻木了,提在手里的铁棍似千钧重拿不起。
有人啐道:“就这还想逞英雄,白搭上自己,有病!”
“雇主的命令是给那小子长长教训,有人报警了,快点,别耽误正事!”
几人退开些许,往沈唯那边走去,楼谦怒吼一声,似濒临绝境的人爆发出的狂怒,忽然又提起铁棍撂倒了两人,冲到沈唯身边将他护在身下,无情的铁棍夹杂着那些打手暴躁的痛骂重重砸在楼谦背上,完全没有任何留情的余地。
沈唯眼睛都被楼谦嘴角的血刺痛了,那是咬破了唇舌在咬牙抵挡,即使这样狼狈,也依旧在对他说:“别怕,我在。”
沈唯脸上全是血跟灰尘,重重点头,抱住对方,双手护在楼谦后脑上,害怕那些人肆无忌惮毫无分寸之下会伤到楼谦极度重要的大脑,有两三下铁棍都砸在他手上,那种痛感,像是指骨都被击碎了。
“老大,再打下去要出人命了。这里是燕京市区,到处都是监控,咱们赶紧撤吧。”
“把那小子拽过来,拿手机,录像。”
被称为老大的是个脸上有道刀疤的中年男人,长相都透露着凶狠,回身坐到敞开的商务车上,冲手下抬了抬下巴示意,“弄过来。”
沈唯被人强行从楼谦的庇护下架了起来,后脑受到的重击还没消退,全身上下的骨骼都在叫嚣着剧痛,根本没有力气反抗,扑倒在商务车底座。
刀疤男人拽着他的头发迫使他抬起脸,恶狠狠道:“好好想想自己招惹了谁,这次就先放过你,下次就没这么好运了。”
两个人按着沈唯的手,压到车轮底下,有人启动了车子,退档——伴随着惨叫声与撕心裂肺的怒吼,断面宽度225mm的轮胎从那只修长的手上碾了过去。
——
储稳接到电话时,听到那头的动静,就知道事情不妙。餐厅离酒店并不远,来时没有开车,他跟沈颖跑过回去不过六七分钟,那群人已经扬长而去。
沈唯脸上全是冷汗,唇无血色,被楼谦紧紧抱在怀里,谢绝任何路人的慰问与帮助。
他试了几次,都没能把沈唯抱起来,救护车为什么还不到?为什么这么慢!一分一秒都是煎熬。
“是谁,是谁!谁这么大胆子大白天在市区行凶!”
沈颖歇斯底里,储稳强自镇定,稳住心神,安排人立刻去调附近的监控。当两人看到沈唯的那只手时,滔天的恨意几乎泯没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