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唯不着痕迹的出现在天台,后来又不动声色的回到楼谦身边,黑暗中只感觉到一双骨节修长的手紧紧的握着,楼谦反握住,被对方拉着挤出了热闹的寝室楼。
两人满头大汗,被夜风一吹,有些凉意,楼谦问:“不喊他们一起走吗?”
“当然不!”沈唯回头大笑,“我们去过两人世界,我在群里通知过了,快走。”
楼谦被他拉着离开了艺校,刚走到车旁,就被沈唯热情的按在车旁吻了过来,沈唯一边喘息着一边伸出唇舌攻城略地,手也不安分的伸进了楼谦的衣服里。楼谦被他撩的心痒难耐,搂住他的腰回吻。
“想不想玩点刺激的?”沈唯眼底眸光闪动,分明是又想到了什么坏主意,“跟我来。”
不等楼谦回答,他就拉着人绕进了一条漆黑的巷子,脱掉羽绒服,扒向墙壁,拉长了尾音说:“来,露天干我。”
楼谦:“……?”
这条巷子并不算隐蔽,就在艺校旁边,还能听到那音乐声,只是巷子里的路灯不知道被哪个毛孩子砸坏了,也没人维修,黑漆漆的。
楼谦虽然很心动,但还是克制着说:“回家吧,别冻感冒了。”
“别啊,我口袋里有套,K-Y也有。”
“……”所以我该夸你一句准备真充分吗?楼谦都无奈了。
沈唯见他不动作,于是使出浑身解数勾-引,他就喜欢看楼谦从冷静自持变得肆无忌惮的样子,跟他一起沉沦,那滋味妙不可言。
漆黑的巷子里,除了偶尔刮过的夜风,粗重的喘息声清晰可闻,比任何时候都要催人情动,这种露天的情事远比在房间里做更爽,从心理上就带来了无与伦比的刺激感。
不分场合纵欲的结果,就是沈唯第二天感冒了,连带着楼谦也有点低烧。
沈唯一边吃退烧药,一边哈哈大笑道:“爽吗?”
“你说呢。”楼谦不置可否的含了一片药丸,就着沈唯递过来的水吞了,“老了,跟不上你们年轻人的潮流,刺激之后就是备受折腾。”
“能有我折腾?你每次都不戴-套,清理很不方便的好吗。”
“戴了没有感觉。”
“我不信,你这段时间必须学着戴,否则你就等着饿肚子吧。”
“……你摸着你的良心说,到底谁比较饥渴?”
沈唯:“你。”良心不仅巴适,还美滋滋。
——
司考成绩公布之后,楼谦不出意外的过了,吴蒙就差几分落了榜,小舒也过了,得意洋洋的在群里炫耀,还不忘踩他男朋友一脚。
林希科三路考第四次终于不负众望一把过,科四则是易如反掌,终于在年前拿到了驾照,跟小舒一唱一和的很是嘚瑟。
吴蒙成天被这两人怼,抓狂的在群里控诉此仇不报非君子,怒刷一排血刀——拿命来!
聊着聊着,就说起班上哪些人考上了研究生、哪些司考过了、哪些落榜了云云。
说起严路,大家都颇为唏嘘,他之前请客时信誓旦旦的说要拿证书砸前辈的脸,言语间对自己很有自信,很可惜,他司考没过,分数差了一大截。
林希吃着东西吐词不清的说道:“我前两天在导师那碰到他了,好像是在办理延期毕业,准备回来再读一年。”
小舒:“重读一年?他不上班了吗?”
之前严路提前去致诚实习,就是因为家里条件困难,才想尽快出去赚钱。就算他现在的销售工作比较挣钱,但也应该是自给自足的状态,如果继续就读,家里又供不起钱的话,他那点存款能够吃多久?远远不够一年入不敷出的开支啊。
这个专业还是很费钱的,吴蒙林希他们家庭条件都好,楼谦是法和破格聘请入职的,待遇方面更不用说,仅是委托案的分红就是一笔很可观的数字,等他拿到职业证书,能独当一面的时候,能力与地位自然是水涨船高。
至于小舒,她跟朋友开了一个线上的咨询公司,专门负责网上法律咨询解答,如果需要更为专业的解答则需要付费,人流量不错,很多法学专业的朋友都受邀注册的有账号,解答获得咨询人认可的同时网站会给予一定的红包奖励,积累到一定数额可提现。
林希想了想说:“我也不太清楚,我听他老乡说他家里其实没什么人了,这些年一直跟他亲戚住在一起的,人在屋檐下,不受待见,才养成了那唯唯诺诺的性子。”
他们很少打听严路家里的情况,这人以前性格孤僻,从来不说家里的事,存在感又低,没人在意过。
“他销售的工作似乎是辞了,就年前刚辞的。我那天不是碰巧遇到他了嘛,就随口问了问,他说收到了一笔以前的欠款,司考成绩又给了他当头棒喝,打算重读一年,以后还是入这一行。”
毕竟走上这条道不容易,半途而废太可惜了。
销售做的再好,那也是没什么前途与信仰的工作,不能靠这吃一辈子,与律师这个崇高的职业无法相提并论,严路都快忘记自己当初为什么选择这一行了,好在他醒悟的不算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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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和公司年底的宴会安排在市中心的江夏酒店,由于年底聚餐的公司很多,江夏酒店想方设法才给腾出了半层楼给法和,不巧,跟致诚公司的年会在同一层,一个在东,一个在西。
两家既是同行,又是对头,碰到一起免不了要互相打个招呼,虚情假意的恭祝几句业绩啊什么的。
齐云那几个海归硕士博士,嘴皮子一向厉害,玩心跟好胜心也强,碰到这种场面,那必须要过过招啊,酒过半巡就吆喝着往致诚那边去了,至于到底是敬酒还是什么,不得而知。
卫轩吃了点点心,手指转着车钥匙喊道:“楼谦,我车里准备了几箱礼品,咱们去搬上来,给大家伙儿分了。”
走进电梯的时候,正巧遇到致诚那边的两人,互相打了个招呼,那两人就继续旁若无人的聊开了。
“要我说那小子真是不知天高地厚,走的时候气势汹汹的说有证书有什么了不起,他考下来砸我脸上,结果不是没考下来么,笑死我了,嘿,这有证书还就是了不起了。”
“一看就是穷乡僻壤出来的,我带他那阵,什么事情都要问我,连委托人来了要不要泡茶泡哪种茶叶都要问我,你说是不是傻的?”
“嗐走了也好,虽然是T大出来的,但跟海归的那几个没法比,人家能力虽然没他强,但是嘴皮子利索啊,哄得前辈高兴人家就乐意带他。咱们这行不会说怎么行?就是要能说会道!”
两人毫不避讳的提及严路的名字,嘲笑鄙夷皆有,楼谦微微蹙起眉。
“我听说致诚对新人老人一向是一视同仁,怎么,原来都是做给外人看的?”楼谦嗓音冷冷淡淡的,“背后诋毁、排挤新人,这就是致诚公司的信条吗?”
两人冷不丁被一个晚辈出言教训了,面子上挂不住,“狗拿耗子,多管闲事,我们说谁跟你有什么关系,还扯到公司了。”
“哦,那不是公司原因,是你们个人失德了?”
卫轩鲜少见他主动跟人针锋相对,不由得有几分兴起,意思意思的劝了两句,听他语不带脏字的把那两人说的无地自容,愤然拂袖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