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继续泡八个时辰。”
等明心月坐进浴桶里以后,苑如清站在一边,然后对她说。她已经不再觉得自己的徒弟脱个精光,然后在自己面前泡着有何不妥了,两人一个就在桶里,然后一个在桶外,对视。
其实明心月长得明眸皓齿的,有时候苑如清都在想,这样一个活泼乱跳的小公主殿下,与这雪清派极多的弟子都是不一样的,是不是又是这个原因自己才对她上了心?
明心月堪堪靠了那桶边,虽然不及第一次的药浴来得力度猛烈,却也有些遭不住了,她因为成了凡体,又常年不再进食的原因,更显得些弱骨纤形了些。
苑如清还是叹了一口气,然后伸了另一个手臂过去。“忍不住就咬吧。”
之前那手臂,苑如清还没上药,所以还没消肿,而青紫的印子还是很显眼,于是苑如清没拿出那手。而是伸了另一只。
她师父不是对自己还在生气吗?
惊讶的对上那双眸子,清冷,却带点丝丝怜惜。
“师父……”
明心月知道自己咬得多狠,虽说她知道没有咬破过苑如清的手臂,由于她最后都是晕厥状态,但是苑如清的手臂嫩得如只嫩藕一般,那也怕是咬得不轻。
所以,她不想咬她师父的手臂。
“怎么了,你嫌弃为师?”
苑如清好看的眸子带进一丝冰意,平静的语气却带着一丝戏谑,何曾她的徒弟居然嫌弃起自己来了?要是她知道自己对她动了心思,怕是躲也来不及吧,苑如清心底又突然想到,自己倒是以前不像个好师父,连起码的师父对徒弟的爱惜都没有过,何况明心月又属于人中龙凤。
试问,明心月嫌弃自己怕也是自然。自己除了修为比明心月高,还有什么可比的?
“我……”
一向伶牙俐齿的明心月对上自己师父的疑问,她也是有些措手不及的,以至于一时间答不上来。她眼眸之中带起了一丝雾色,她的师父在讲什么呢,她怎么可能嫌弃她的师父?
第一次,见到苑如清立于雪国王朝朝殿之上时,自己小小的心里就再没容入过别人,眼里,心里都是师父,情窦初开时,是在云国。那时候她在风月场所所见所闻,她自然也是懂了一些,于是脑海里总是有一个想法就是把苑如清抱在怀里好好的爱惜一番。可她是自己的师父呀!
“那就咬吧。”
苑如清不由分说,又把手臂塞明心月的嘴里,让她含着。明心月唇齿之间含糊着还想说什么,但是她却发不出声来,这一次比上一次还为激烈的状况,她只能被迫把苑如清那纤细的手臂咬住。
“……”
“之前,为师真是糊涂了,居然让她伤了你。”
可是,她也受到了相应的惩罚,秋子楼怕是好些年都难以恢复根基了,不把禾白子杀了,倒不像是苑如清的作风。只是,她一向都是想戳中人心最痛,她为修仙之人,已知情,又懂爱,姑且懂了狠。却只是这般,禾白子纠缠自己那几年,她于情于理是没有对禾白子下毒手的,至少在她看来,人家当了几年的陪练,算是还了她喜欢自己的情谊。哪怕她每一次都是没有留后手。
明心月本想回苑如清一句,但是嘴里被塞满,她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她想问,师父,你是不是喜欢禾白子?
“不过你放心,秋子楼现在根基不稳定,禾白子也不再有那个心思对你做什么,当初为师没有赶尽杀绝,真是错得离谱。你是我徒弟,我自然会保你周全。不会再犯雪清派规。”
话里,只字没提自己到底是因为何才顾得明心月半分,只是她着重讲着她是自己的徒弟,便要护她周全。而明心月却不知,苑如清心里真正想说的话是她要护明心月周全,不仅仅是因为她是自己的徒弟,还是她心上的那个人。只是她现在不能说,也无法说,如果禾白子现在利用秋子楼的关系,雪清派怕是对上也有所为难。
之前,禾白子因为没有回到秋子楼,所以雪清派一味的打击,可行,而禾白子回去以后,也开始整顿。怕是再等她整顿好之时,就是雪清派与秋子楼对上的时间,而在此苑如清知道自己算是强迫掌门师兄去干这件事。于情于理,她其实都做得不对,秋子楼一向在江湖上都是极好的名声,雪清派此番作为,看似有理,却因为小小的一个弟子,伤其千年根基。怕也是不妥的。
只是,事事总是难料,谁曾想,她与禾白子之间,只是当初因其钦慕自己,却不曾想也走到这一步。她还拿过禾白子当朋友,却是这般对自己。哪怕明心月是自己的徒弟,也好,但是她禾白子做事太绝。苑如清不知道喜欢一个人,到了可以利用手段,利用极端的方式去得,那自己就会对她动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