狭小的空间里师徒二人对视良久,明心月心里却在询问,然后堆积了一万个问号。她的师父怎么个情况,在禾白子面前也布个结界,只是治个胳膊,欲盖弥彰的反而叫人误会吧。
“脱了。”
“啊?”
抬目,苑如清那绝美的目光还是那么平静的看着明心月,似乎好像是在说一件习以为常的事,要知道明心月一直看到的苑如清可不是这样的,她本想问问苑如清是不是被心魔攻了身,已经不是她的师父了,但是她咬了咬牙还是没问题。
扯开自己的衣衫,那已经变得发黄的胳膊开始泛着不一样的色彩。可是只有里衣偌隐偌现的娇躯还是暴露在苑如清的面前,果然选择布下结界让禾白子看不到自己徒弟这一幕选择还是极好的。突然间,苑如清知道自己对明心月的情谊,这一种不想让她被别人染指的感觉真是奇怪。
“师父,我点开穴位的时候,容你助我放干这胳膊的血。”
“嗯。”
纵是苑如清一向冷静了几十年的心,突地也开始了颤抖,“为师见你也有那上等的丹药,何需再习那炼体法?”
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手里的匕首却捏得差点丢了出去,就忍不住自己掏出丹药来给她灌进去,然后让明心月不受那磨炼之苦。
“师父,你不是教徒儿要学会道义吗,修炼之人何需惧苦?疼痛也不过是要受了些。”
以后才可以遇到师父你渡劫时,我才可以帮你。这话,明心月自然不敢说,而是快速点开自己的穴位,苑如清匕首便至,她纵使心疼明心月,但此时还是容不得她有半点分心。外面有禾白子的相助,安危自然是不用太过操心,但是这明心月的身子,她还是不希望受点半点的迫害。
因为苑如清割破的是明心月的手腕处,虽然知道明心月之后会用丹药复原伤口处,但是她还是看着那血漫出来的时候心头一疼。好像她割的是自己的心尖一般。
已经变了色的血不再是红色,待它流尽,明心月鲜红的血一冒出时,明心月抹上了药。血顿了,明心月却一个狼狈的没站稳,跪在了地上。
“这法子可苦?”
苑如清忙低下身子去扶住明心月,明心月只觉得自己这一扶,像是万千荣耀扶住了自己一般,她高高在上的师父,今天居然会为自己这么一点小小的伤而动了容。
“苦,但会有意义。”
明心月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既然苑如清帮了她,自然也知道苑如清也不会觉得自己这样做是不妥的。于是生生承受了那痛,炼体法,实则炼心。其实明心月以前不曾用这法子,她用的时候已经有些晚了,所以遭受的更为具体。
看到明心月那一脸颓然的样子,苑如清也不知她这般又是为了哪般。心就是随之动了,然后再也回不到当初那个自己。而她的徒弟又为何会选这些苦得不像话的法子修炼呢?
要知,明心月出身就是雪国的小公主,有那么疼爱她的父王,舍其国也要护住唯一的小公主,尽管知道很难打胜仗,那一刻,苑如清却突然羡慕起明月来,自己的孩子可以得到如此善后,而明心月本身又是自己的徒弟,在雪清派也拥有上等的功力,又得她外公的龙珠,本来一切的一切其实都是苑如清按着自己的法子去替明心月找回,让她免受那些修炼之苦。却不曾想过这徒弟啊,就是不听话。
“师父,你抱紧点。”
“是疼吗?”
怀里的人点点头,后来似乎已经昏睡过去,苑如清不知道自己到底抱了明心月多久,明心月受了伤,抱在自己的怀里,却没有让自己再生一些不好的情绪来,她又觉得有些奇怪自己对明心月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明心月只觉得抱着自己的那片柔软让她很是安心,她的师父常年已经不需要进入凡物的身子果然有些消瘦了,但是也不咯得慌,就是觉得恰到好处的。明心月钻了钻,顾不得自己的伤处的疼,她只是蹭了蹭苑如清的某处柔软,然后苑如清只能无奈的看着怀里的人。
偏偏,明心月受了伤,自己还无法推开她。
当苑如清撤开结界,却看到白鹤立在一边打着瞌睡,然后禾白子保持着警惕的样子看着四周。那样子,倒是有些像是护法。想着自己师徒二人多一个帮手,在这荒漠古迹还是要好多了,于是便没有让禾白子离开的话出口,而且荒漠古迹应该也不会主动能出去吧。
对于禾白子,其实苑如清还是有些愧疚的,一想到她追着自己那么些年,不过,她真的对这人好感不起来。也许只是朋友吧,苑如清不作声色的提着飞剑走,禾白子刚想叫她一声,但是想到苑如清一向是如此,便也没有再作声。而是看向明心月。
明心月已经治好了伤,她却招了招禾白子,一脸的可熟悉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