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都没想到看起来柔弱的小姑娘这么蛮横,四婶更是心疼自家的鸡,打算跟三姐一块骂人,言书旎在这时翻了旧账,“赔钱货?是啊,你自己生了好几个才会深有体会,三姐收买学校的钱,是爷爷奶奶留下来给全家人的压箱底,当年你们趁机全部拿走,我爸没跟你们计较,后来你们得寸进尺,还是一味地让着你家。”
四婶疾言厉色地辩解:“你在胡说八道!你是嫉妒你三姐人民教师的身份,我公婆活着的时候,东西分配的很公平,你别人心不足想吃大象!”
三姐心虚带着鸡和狗离开,论战斗力那她是比不过母亲,所以为了不让别人笑话她,把剩下的事交给四婶,她相信言书旎不是对方的对手。
言书旎把被挠伤的谈钟意拉在身旁,指着小姑娘的脸淡淡道:“我朋友因为你家的畜牲受了伤,医药费是该给。其它的可以不提,可是你们家到现在都欠着的三万块,算上你和四叔承诺的利息再不还会翻倍的。这钱没指望要回来,但是你必须要给她道歉。”
“书儿,再怎么说咱们是一家人,提钱伤感情啊。而且小畜牲不长眼睛,发生这样的事,大家都不想的嘛……”
刚才还特嚣张的四婶听见欠钱立刻软了态度,算上利息是一笔不小的钱,让她跟个小辈道歉那绝对是不可能的。
就算手里有钱也不会立刻还,她得给儿子买房子娶媳妇,兴许过些年老二家就忘记这事了呢。
谁知言书旎今天这么不给面子说这个,肯定是想在野女人面前耍威风,才对她没大没小。
言书旎从谈钟意的包里拿出创可贴贴上,慢悠悠地对四婶说:“你们可以不还钱,如果再来找我家麻烦跟我阿爸阿妈哭穷,勤等催债的上门问候。”
四婶神色严肃起来,“你吓唬谁呢!我可不信你这套!”
嘴上说的很强硬,人却已经麻利地跑着离开这里,生怕周围的那些人知道的多,宣扬到隔壁的村子丢尽脸面。
谈钟意小声吐槽了句:“没脸没皮到这个份上,你还能忍得了?”
言书旎摁住了她的伤口,“谁让你多管闲事,你不怕得狂犬病?”
以前总觉得小姑娘年纪小需要保护,却忘记了对方其实有自保能力,哪里用得着自己去干涉。
言书旎眼神安了几秒,拿着挂在外面的镰刀打算修建秧子,听见谈钟意哭,心想她下手重了?
谈钟意用袖子擦眼角,“看什么看,没见过猛1落泪?我是不想看到你总被那家子奇葩欺负,居然还不领情,哼。”
言书旎转身憋着笑继续忙手里的活,猛没看出来,蠢萌倒是真的。
今天谈钟意帮她是觉得意外,就算没有小姑娘在这也会有办法去解决,不过这一遭完全跟四叔家闹掰,接下来要给阿爸他们添麻烦,她有点后悔自己的方式不够折中。
谈钟意这才看见包包里多了些东西,心中很是感动,“书书,你总是对我这么好,我会更放不下你。”
言书旎整理完棚里的东西,拉下薄膜暂时用板砖压住入口,眼神淡淡地看着小姑娘,“我是不想惹麻烦。”
此时江水映着橘红色的夕阳,有几只鸭子成群浮游在水面上,有的被水草绊住费了好久的劲追上同伴。
谈钟意听着树上喜鹊的叫声,想着言书旎说的话眼神暗了几秒,“虽然我不记得认识的日子,但是我记得我们认识的那天,你帮我解了围,然后和你见面的次数越来越多,再然后我们就在一起了。”
那天她送错了东西到言书旎的学校,兼职太多,让她忙的晕头转向,被刁难时是书书帮了她。
现在想想确实是自己有些不识好歹,从没有记住她们之间重要的日子。
言书旎若有若无地叹息一声:“你也帮了我,其实开始我只是想知道你的名字,想了解这么可爱的人,相每天跟你见见面就好了。”
谈钟意脸红的像是此刻的晚霞,“什、什么时候?”
她怎么不记得还有这种事,书书夸她可爱还真是让人会觉得害羞啊。
言书旎在江边洗了洗手,“你不记得很正常。明天我们一块回去,你以后也不要再为我做这样的事,我不想欠来欠去。”
谈钟意急忙跟在她的身边毫不在意地笑着:“我已经欠你很多了,你不想我还,我偏要还清,直到你再次接受我为止,有没有觉得我攻气两米八?”
“是傻气和幼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