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在高家,她主动开口提出五五分之后,高志和高氏的反应都说明她给得多了。
所以这一次,陆乔不主动了,她故作为难,不言不语。
红姨是真喜欢筋膜球,一咬牙,加了一根手指。
陆乔沉吟,表情松动。
“郎君啊,四百两可不是小数目。”红姨知道陆乔来自富甲天下的陆家,以为她对经济物价不了解,科普道:“就是朝中那些三品大官,月例加上米俸和柴薪、贡物等等,一个月也就百来两,我给的这个价真得很高了。”
陆乔一开始以为红姨比出的四是四十两的意思,其实心里已经肯了。
毕竟一箱子的蜡烛加小球,也就半串钱。做五个筋膜球,才一两银子。如果卖四十两,相当于两百倍的利润,绝对的暴利。
她万万没想到,红姨说得是四百两。
陆乔的月钱,最高的时候是二十两,一个筋膜球,抵得上她二十个月的月钱了。
心动,但是陆乔没有立即答应。
“红姨,我虽是白身,可陆家跟安国公府常来往,我和镇国公世子又是好兄弟,朝中的事儿我还是知道的。三品大员们可不用靠那点子月俸,他们有庄子有土地,背地里做生意的也不少,百来两对他们来说小意思,就是四百两他们也是随手就拿出来的。”
被陆乔戳破,红姨脸微红,语气又软了些。
“咱们平头百姓,没有那么丰厚的身家。我这怡红院日日开销极大,姑娘们光胭脂水粉一日就要用掉许多,不过是讨生活罢了。我再加一百两,凑个五百两,另送郎君些缠头,还请郎君怜我一番。”
“容我想一想。”
陆乔坐到桌边,端着茶杯,凝神思索。
红姨小心陪在旁边,怕多说反而惹了陆乔不快,只敢用殷切地眼神瞅着陆乔。
良久,陆乔装够了,这才看向红姨,开口同意。
“我和你投缘,确实也用不上此物。既如此便许了你,算是给这宝贝找个好去处。”
红姨十分高兴,跟高氏一样吹陆乔高义、大善。
她迎来送往,比高氏嘴巧了不知道多少,自持如陆乔,也被捧得适意。
五百两又重又打眼,红姨当然不可能直接给银子。
再说了,谁家没事放五百两银子在家,又不是要开银铺。就是富有的陆家,也只放些十几两、几十两碎银子在家,其余的都是宝钞、银票之类的。
红姨给了陆乔十张银票,每张数额五十两,印着国字号钱庄的样式,是真得。
另外,她又给了陆乔一匹米金色妆花缎纹蜀锦,光泽饱满,富丽堂皇,一看就不是凡品。
“前儿一位蜀地的大商人给的缠头,瞧这颜色,可稀罕了,满京城也找不出第二匹,宫里得宠的娘娘们才用得上。”红姨得意地道。
陆乔虽然对丝织物没有研究,可也知道蜀锦有多珍贵,而且像宝蓝、玫红的料子易得,但这米白中透着淡金色、隐隐闪光的布料,别说穿过来之后,就是穿过来之前,她也没见过。
这么好的料子,拿回去给楚歌做衣裳穿。陆乔美滋滋地想。
她谢过红姨,又嘱咐红姨,筋膜球不可碰火不可沾水,若是有破损,让红姨给她,她来修补。
红姨一一记下,送走了陆乔之后,她捧着筋膜球,闻下闻奇异的香气,快乐地在床上压着球滚动。
“哎呀,太舒服了,真是好东西,好宝贝,啊啊啊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