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如此,每日依旧有不少人堵在秦府的大门前,希望请到秦翘前去看病。尽管,秦翘出诊的诊金高达千两。
秦翘外面求医的人堵在府中无法外出,一品香绣的生意倒是越来越好,不少人想要同岑月套近乎,争取机会见到秦翘。
而此时,被堵在府中无法外出的秦翘正在与元初对弈。她的棋艺都是元初教的,虽没有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却也能偶尔和元初打个平手。
“不出去看看?”元初笑问。
二人在院子里的凉亭下棋,身边自然没有少了柯凤这个小尾巴。
“翘翘,要不要我出去,将那些人全部赶走?”柯凤十分仗义的说道。
秦翘摇头,继续持白棋落子。
“继续放任不管,只怕你的一品香绣都无法正常开业下去。可有想到什么好的办法?”元初说完,伸手从棋盒中拿起一枚黑色的棋子,动作优雅的落子。
“师兄可有什么好的办法?”秦翘不答反问。
元初看一眼秦翘刚落下的一步棋,微微蹙眉,似在认真思考秦翘的问题,又似在思考下一步黑棋应该落在何处。
“我可以以神医谷的名义帮你。”他柔声说道。
秦翘摇头,“我虽打着神医谷的名义在外行医,却并未透露自己的身份。一旦师兄以神医谷的名义帮我,为我的身份只怕会暴露。如此倒不利于我行事。”
“翘翘,师兄一直不曾问你。你此行进京,可是与你母亲有关?”元初问道。
秦翘抬头看向元初,眼中的恨意毫不掩饰,“师兄,你知道我母亲是怎么死的吗?”
元初从宋祁的口中听说过关于秦翘母亲的事,他叹息一声,劝道,“翘翘,你母亲在天有灵,不会希望看见你为了她,去仇恨。”
“她给你取名秦翘,是希望你能抬头挺胸,活得无愧于心,成为人中翘楚。而非,因为仇恨,将自己拉入地狱。”
听了元初的话,秦翘指尖夹着的白色棋子瞬间变成了粉末。她垂下眼帘,不看元初。她怕自己眼中的恨意,惊到元初。
元初师兄半步入佛门的人,所以才能如此心平气和的劝道秦翘放手。但是秦翘不是,有些事不去做,她如何能放下,真的快乐健康的成长?
从她在娘胎中能记事开始,这一切就已经注定了。
“师兄觉得,哪些人并没有直接杀死我的母亲,便不算杀人凶手吗?”她忽然抬头,满目通红,“母亲因生我而死,我才是杀害母亲的凶手吗?”
“翘翘,师兄不是那个意思。”元初顿觉心疼,起身伸手摸着秦翘的头顶,“翘翘,你母亲很伟大,她给了你生命,也很爱你。”
“她不是因为你而死的,而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
秦翘靠在元初怀中,“那么,为母报仇,也是我的命。”
元初不知道该如何化解秦翘的心结,只能重重的叹息一声。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心魔,秦翘的心魔,便是她的母亲死于难产,而她将母亲的死归咎在了自己身上。
更归咎在哪些间接害死她母亲的人身上。
“你想要做什么,便去做吧!师兄不会阻止你。但是翘翘,有一点你要记住,我和师父,以及整个神医谷,永远都是你的后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