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时，大白不过一缕幻象，他面对萱娘的舐犊情深，即使略感生疏，也不至于别扭。
如今，他能轻而易举地触碰到来自娘亲的温暖，反倒不知该如何对待萱娘了。
还是慢慢来吧……
*
失去意识之后，穆湘就堕入了一片无尽的黑暗。
在这片黑暗中，穆湘几经探查，终于确认，此处与她从前修习“窥天之法”所进的“虚空”不同。
她似乎是跌进了某个封闭的空间里。
穆湘试图调出灵力，以蛮力强行闯出黑暗，却感觉内府空空，连劲儿都提不起来。
这种久违的无力感，令穆湘有些不安。
无奈之下，穆湘席地而坐，闭目调息，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良久，穆湘想到或许可以求助法尊。她出定，扬声唤道：“爹，爹，你在附近吗？”
话音刚落，眼前的黑暗撕开了一道口子，些许碎光洒落进来。
背光处，一个身着短打的中年男子大步流星地走来。
穆湘光看了轮廓就径直迎上去，眉眼俱笑，“爹，您来的真及时。”
法尊哼了一声道：“你是得偿所愿了？”
穆湘见到法尊，顿时将所有的不安抛之脑后，只兴奋地讲道：“您都知道了？”
法尊引着穆湘踏出黑暗，进入“虚空”，“你闹出那么大动静，连带着内府都动荡不堪，为父能不知道吗？”
法尊指着穆湘的鼻子就想骂人，却在看到穆湘的眸子时，火气全消。
此刻，他的湘儿眼中，满是轻松快活，晶亮亮得就如幼时那般。这种眼神，自与湘儿梦里重逢后，他还是第一次瞧见。
法尊不想破坏穆湘难得的愉悦，可他忍了又忍，还是担忧道：“湘儿，你可知这次的事儿，造成的内府伤痛好养，带来的祸患却是无穷的。”
穆湘目光一闪，“知道。我已经感觉到了……飞升劫近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