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井有多深啊?”王坤也凑过来帮着照面,她身后跟过来的爆破组同事说:“根据这座别墅的建筑结构,能推断出这院子的土到地基水泥面的极限距离是十五米,现在目测已经挖下了十米,最多还有五米。”
果然如他预料,机器又挖了一会儿就停住了。操控员跳下来,也走到井口边,探身看了眼说:“到底了。”
张景澄站起来,说:“一共三百八十四块牌子。牌子上好像都刻了名字,咱们回去核查又是一项大工程。”
王坤无奈道:“那也得查呀,不过能挖出线索也值了。”
几人边说边蹲到那堆木牌前开始登记。这时,远处传来一阵发动机的声音,两道车灯往这边照来,还打了下双闪,应该是自己人。
来人正是被萨局派来收棺材板的牛鼓生,他一下车就见到张景澄那一副累瘫的架势,忙问起来,钟免笑着跟他讲完后,指着那堆灵位,道:“……怎么样牛叔,侄儿们这战斗力还行吧?!”
牛鼓生忙给他们挑大拇指,又检查了一遍四周和井里确定没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残留,感慨道:“你们俩小子还真是能干啊!不愧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这都快赶上钟囿和张子健年轻的时候了。”话音刚落,他就像想起什么,忙转移话题,问:“这石头是什么?好像上面还刻着东西,我给瞅瞅。”
钟免听牛鼓生提起自己的爹,倒没什么反应,不过张子健?他扭头去看张景澄,见张景澄又在刷手机,好像完全没听见,也就没再提这茬,好奇凑过去一看,张景澄竟然在用手机软件在做思维导图。
钟免怪叫一声,说:“小张总你要不要这么拼命啊,你就不能让你那脑子歇会儿?!”
张景澄头也不抬地道:“你觉得今儿晚上像能歇着的样子吗?咱们估计得通宵了吧?”
果然,话还没说完十秒,王坤的手机就响起来,就听她一边好好好,一边说:“……行,局长,那你们注意安全。”
“怎么了?”众人问道。
王坤:“郝局说林木养护员和车库保洁在物业登记的身份证信息用得是王纲父母的,但是身份证上的照片又不是本人,证件可能是被伪造的,现在郝局和顾哥分别带人去他们登记的住址核查了。”
“那住址在哪儿啊?”张景澄问。
王坤:“郝局没说,我给顾哥打个电话。”
“不用了,咱们赶紧把这些灵位登记完,一会儿直接去物业问。”张景澄说着就收起手机,加入了登记灵位的队伍中。
钟免和牛叔把棺材板收进牛叔开来的皮卡里,又把那块井里挖出的石头也抬上车。就听王坤道:“这些灵位也放安全局的证物科吧,我听说汉城之前还有妖怪通过证物潜入过派出所,想想就觉得怪瘆得慌的。”
众人听她这么说都忍不住笑起来,不过灵位这种东西也确实放安全局更合适。
现场收拾完,牛叔开着车拉着张景澄和钟免又跑了趟物业办公室,那两个人登记的住址虽然不在一处,却在同一片。张景澄打开地图搜了一下那个地址,脸色就变了。
“怎么了这是?”牛叔边开车边扭头看那俩小子。
“这地址,”钟免说,“离郊区片场有点近啊。”
“虽然是城中村,不过已经通地铁了,换乘两次就能到这边,真住那边也说得过去。”张景澄道。
牛叔说:“咱们先把这些东西拉回安全局,时间来得及,咱们也赶过去。”
萨局这会儿也没睡,还在安全局等这几个小子。顺便研究着张景澄给他传过来的几张图片,尤其是那个被延内咒分成十分的隔世符,这张图昨天黄数也给传过来一张,现在萨局正拿着放大镜仔细对比着两张图。
他一边对比一边在一张纸上做着记录,等张景澄他们回来的时候,那张纸已经连背面都写满了。
牛叔把车直接开进后院,萨局已经在院子里等他们。车子在后院停好后,萨局就看了一眼那棺材板,就说,“这东西得封起来,这木头有灵。”
牛叔道:“我刚才也看了半天,没看出来这是什么木。”
“这是乌木,比神木就差两等。”萨局说完见几人一脸懵逼,训道:“他们俩不知道还勉强说得过去,老牛你这真是平时得多看点书,咱不能见天抱着老本儿啃。”
牛叔被说得嘿嘿一笑,他就是不爱看书啊,又不像黄数没事儿就爱瞎琢磨。
乌木,张景澄听他爷爷说过,不过这还是第一次亲眼见到,当即就上手又摸了摸,还问:“局长啊,神木长什么样儿啊?还有您说差两等,那两等又是什么木?”
萨局说:“神木我也没见过,那是传说中的宝树了。次他一等的是海沟沉木,那海沟里到处都是冰麒麟,想要一块那里的沉木谈何容易?是真的可遇不可求。再次一等的那木头现在还活着,就在阿拉善,是一棵五千年的神树,品种就是胡杨。”
他这么一说,几人就都明白了,这乌木能排在五千岁胡杨的后面,可见确实也不是凡品。这得什么人才用得起它当棺材板啊,关键是说炸就炸了。
“我先去证物科库房设个阵,你们一会儿把这些都搬进来。”
萨局去设阵,那三人卸车。等一切收拾完,天都蒙蒙亮了。但眼前的事还没完。萨局这次不但拿着放大镜还戴上了老花镜,蹲在证物科库房里仔细看那块盘石上的刻纹。
一样是一边看一边做记录,张景澄几人围在他身边,光是看着萨局干活,都觉得长知识。因为萨局的那张纸上把每一个咒符的笔顺走势都记得清清楚楚,这一看就绝对是功力深厚的行家。
而且萨局不光记还根据各家画符的习惯在每个咒符后面缀上世家的姓氏,例如其中一个咒符的笔顺是张家老爷子的习惯他就会在后面写个张,另一个像他们萨家的习惯他就会写个萨。
张景澄问干嘛还写这些,萨局说:“这样便于追本溯源,天师世家也是经过几千年的演化分出来当今这个派系,最早的时候可都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谁呀?”张景澄好奇地问。
萨局好笑地看他一眼,反问道:“八卦是谁创的?”
“哦,知道了。”张景澄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那咱们岂不都是伏羲大佬的弟子?”
几人听了这话都笑了笑。
萨局又指使张景澄:“你去我办公室把我桌子上那张纸给拿过来,我这边验完后,咱们就着这盘石头就地对比吧。”
张景澄颠颠地跑上二楼,没一会儿就拿着张纸风儿一样的跑了回来。那张纸他边跑已经飞快的看了一遍,心里对萨局的敬服又多了三分,不愧是他们局长,这分析得可真够细致的。
张景澄回来后,萨局就让他们把手机里那几张图片分别调出来,放在石头边上更方便对比。
“咱们先说人蛇族这个门帘上的隔世符。这个符我看过了,笔法走势,没有一处是咱们现今几大家里惯用的,说明当初画这符的人应该就是那位李梦识,这符是他独创的,这点可信。
再来看看后面这几张,先看黄数昨天传回来这张,这张图和你们拍回来的那个铁皮上的符表面看好像都是被延内咒给分成了十份,仔细对比的话还是有不同。昨天那个明显要更古,至少也是两百年前的东西了,笔顺走势有好几处跟当年葛术云他太爷爷使得有点像,可细微处又不同,写这符的人应该是跟葛老处在同一年代,弄不好还多少有点儿瓜葛。
今天这被炸了的铁皮上那笔顺走势可就精彩多了,你们知道我为什么标了这么多张吗?”
“难道跟我们家有瓜葛?!”张景澄诧异。
“有啊,不但有,还特别明显。本来这事知道的人也不多,到底是什么人能仿得这么像?”萨局难得冷笑了一声。
“像谁呀?我爷爷吗?”张景澄着急道。
萨局看了他一眼,说:“我到希望像你爷爷,可惜,人家仿得是你老子!”
“啊?!”
这下不止张景澄,其余两人也都惊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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