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翼敲门进去的时候粉正在看游戏直播,一个眼神也没有给他,只是说:“坐。”
他看了看脏兮兮的地毯,尴尬地站在原地。
粉嘴里还嚼着薯片,感觉周围没有动静才看见齐翼还站在原地,默默盯着她。她感觉到了他的羞涩,心里想,多大年纪了,有什么好害羞的。她不擅长与人沟通,但是他们之间的事弯弯绕绕,她一直觉得很麻烦,现在就想赶快解决。这件事就是一个□□,不拆掉总有一天将酿成大祸。她的性子一向很急。
粉斟酌着说:“苍雷已经没了,我也不需要知道它怎么用了。”上次把话说直一点齐翼的反应那么大,希望这次可以好一点。这样齐翼放弃的纪律应该也会大一点。
“所以你现在是在赶我走吗?”齐翼的声音闷闷的。
“我们不应该有交集了。”上厕所的主播回来了,粉把目光转回电视。
“粉……”齐翼的声音越来越小。
粉说:“黑让我委婉一点和你说,但是你知道我的性格。这次带你回来是为了白,可你不仅骗我你知道苍雷救助白的方法还把我最讨厌的那个东西再次放在我身上。齐翼,你现在还要说再给你一次机会吗?”
齐翼说:“可是……”
粉说:“我们两个早就没有信任了,继续耗在一起也是浪费彼此的时间。”薯片吃光了,她剥开一个棒棒糖,放进嘴里。酸甜的味道让她的心情稍微好了一点。
“其实我们两个都知道,我们已经没有可能了。齐翼,你也不用装作我们俩刚认识的时候的样子,我早就听说新任魔王心狠手辣,杀人如麻,颇有城府,你是什么样子就什么样子吧,恋人之间还是要坦诚一点。”
齐翼本来已经不抱什么希望,听到最后一句话眼睛亮了起来:“你的意思是?”
粉说:“我们来谈一场真正的恋爱吧。”
我每天都很想死,加上今天。星期天是假日,但是我还是要在家里备课。你永远不知道长方形的面积在小孩子眼里有多少种算法,虽然书上只有一种。
备课备了一早上,和什么也没有做一样。中午还得自己做饭吃。
不想吃饭,因为我做饭非常难吃。但是身为小学数学老师,我没有钱吃外卖。
我再一次吃起了泡面。
早上起来的时候,那个奇怪的男人已经不见了,要不是我身上奇奇怪怪的痕迹,我会以为昨天的一切只是我煤气中毒后的一场梦。
他走了应该就不会回来了,那我就可以安心去死了。
我的朋友也是这样一个个离开我的。小学的时候回家路上的小热狗,初中我自行车后座上的不高兴,高中一直把我当作跟屁虫的小王子,每个人每个阶段都会有不一样的朋友,有的朋友可以跨越阶段,和你一起成长,有的朋友只能在那个阶段来几顿酒肉,然后把一桌残羹留给你,并且让你一个人付酒钱。我从小到大都在付酒钱。
我的家人也是这样离开我的。
我的同事从来就没有走近过我。他们没有这个精力。
虽然快要死了,但是我优点后悔昨天的所作所为了。我平常也不是那么轻浮的人,随便把一个不认识的奇怪男人捡回家还带上了床,这不是我一贯的作风。可能是在河水里泡久了,脑子也差不多被水装满了。
总之,我刚刚吃完我此生的最后一顿饭,准备挑一个时间自杀。
犹豫不决的时候立马去做就对了。
我花了两分钟,把家里的窗口全部关上,把厨房的门也关上,然后拧开煤气。
我的脚边,是我的电脑、手机、硬盘以及一切和我隐私有关的东西。上次是第一次自杀,没有经验,忘了销毁这些,这次必须得带上。
其实煤气的味道还蛮好闻的。
我喜欢奇奇怪怪的味道,煤气的味道,生锈的铁窗的味道,雨后草地潮湿的味道,我都很喜欢。我从来没有和别人说过我喜欢这样的味道。
我听见小溪潺潺的流水声,两个小孩的笑声,还有一句约定。、
我看见很多蓝色的蝴蝶在空中飞,它们的翅膀比小孩还要大,翅膀上掉下来的粉是糖豆,五颜六色的,砸的人手疼。很甜倒是真的。
其实那个脚重魇的人还是蛮不错的。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被人哄。
哎。
都过去了,反正我已经死了。
刚刚看见的就是冥界的景色吗?蝴蝶真美啊。
我想:要是能多看几眼就好了。
黑正在给坐在床上的白揉肩,嘴里嘟嘟囔囔:“谁叫你在床上躺那么久不下来,在床上躺到腰酸背痛的,除了你我还真没有见过别人。”
白懒懒地靠在黑身上:“粉和齐翼的事怎么样。”
“刚叫进去了,等会儿出来就知道了。你的病的事有没有和粉说?”
“什么?”
“不要和我装,杜俊走的时候说齐翼知道给你治病的方法,我都听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