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阑墨淡淡的瞥了一眼安东海,“怎么了?没见过夫妻闺房之乐啊?大舅子,火气太旺,该找个女朋友了。”
“哈哈哈。”
大家在申城又逗留了两天,冷雁终于坐飞机过来汇合,一群人打道回向阳岛。
一艘船静静的停泊在海面上,有点像小型的游艇,白色的舱身写着三个大字,平安号。
安东海指挥着人往船上搬东西,大箱小箱的,一转头就见妹妹愣愣的看着船。
“小五,快上来。”
“这是?”安忆情好奇的不得了,这船哪来的?
安东海看了看她身边的男人,“这是叶阑墨的船,把使用权给了我们家。”
出岛并不容易,每次跟几百人挤在一起,平时还好,但大热天没有遮阳的,大冬天没有挡风的,只能到达县城的码头。
这船不一样,小巧玲珑,五赃俱全,安全系数高,还能直接到达家门口的码头,省了太多的时间。
坐了一次后,他们就爱上了。
安忆情还真不知道,她好久没回岛了,感觉有些跟不上节奏。
叶阑墨牵着她慢慢往船上走,在甲板上略站了站,就进了船舱,外观很简朴,但里面另有洞天,两排沙发能坐十几个人,还能躺下睡觉。
有空调冰箱,还有一个吧台,食物饮料齐全。
大冬天往里面一钻,温暖又舒服,再来一杯热饮,完美。
安忆情捧着白开水,舒服的吁了一口气,有钱真好啊。
她微微抬头,就见对面的乔菲盯着她,没有什么恶意,就是好奇。
乔菲是赵以瑞的妻子,这次是应邀参加他们的婚礼。
安忆情冲她微微一笑,“嫂子,到了我家,请你吃海鲜大餐。”
乔菲长相清秀,性子温婉大方,“那太好了,听以瑞说,他少年时经常去你家过暑假?”
她见过安家四兄弟,唯独这个安家小女儿没见过。
但安忆情的名字在她耳边总是响起,并不陌生。
老公把她夸上天了,什么是外交部冉冉升起的新星,什么从小就是天才少女,长的美丽又聪明,是别人家的孩子。
听多了,她也就好奇的不行。
当然,也只是好奇,嫉妒是不可能的。
她们俩不一样,她专注于家庭,而安忆情,对事业有追求。
安忆情大大方方的点头,“对,他和叶阑墨是发小,每次叶家兄弟过来玩,他也会跟着。”
少年时代很美好,大家一起开开心心的结伴玩耍。
乔菲有些遗憾,“要是那时就认识我们就好了。”
“现在认识也不迟啊。”安忆情对她挺有好感,她身上有种很干净的气质,被保护的很好,是家中的娇娇女,没有见过黑暗面。
乔菲看了一眼旁边的几个男人,他们在玩牌,还挺热闹的。
“以瑞少年时代是什么样子的?”
赵乔两家是世交,从小就认识,但没有深交,是从大学开始才熟悉起来,开始谈恋爱的,所以,她对老公以前的事情知道的不多。
安忆情认真想了想,“爱玩,爱吃,每次来都要吃一道海鲜大咖。”
乔菲恍然大悟,“他现在去餐厅吃饭,也爱点这道菜,但总说不正宗,不地道。”
安忆情哈哈一笑,“那是他从小吃惯了我家的海鲜,刚刚从海里捞起来特别海鲜,跟外面的不一样。”
她随性自然不造作的性子,让乔菲暗松了一口气,不难打交道啊。
可,为什么老公总说,惹谁都行,千万不要惹安忆情呢。
“那我得尝尝。”
安忆情吃了几块小饼干,喝了一杯红枣茶,躺着睡了一会儿,就到家门口了。
游艇直接停在码头上,小脸红扑扑的安忆情半躺在叶阑墨,揉了揉眼睛,“这么快就到了?”
叶阑墨摸摸她的脑门,声音轻柔,“对,没有不舒服吧。”
安忆情有时会晕船,挺吓人的,他还记着呢。
“没有,我挺好的。”安忆情一路睡的很香,完全没受颠簸之苦。
两人甜甜蜜蜜,看的乔菲羡慕极了,他们的感情真好啊。
这就是青梅竹马,年少时培养起来的感情最真挚最干净,没有一点利益算计。
叶阑墨将大衣披在她身上,一把抱起她往外走,安忆情惊呼一声,“别闹,快放我下来,大家都看着呢。”
整个村子的人都认识他们呀。
叶阑墨理直气壮的不肯放手,“有什么关系?你是我老婆。”
安学民微微蹙眉,张了张嘴,但不知想到了什么,没有说什么。
他总算能理解岳父看到他时的心情了,又生气又无可奈何,总看不顺眼。
一上码头,大家就认出了他们一行人,纷纷过来打招呼。
更有人上前恭喜安学民,要嫁女儿了。
村长一眼就看到了叶阑墨怀里的女子,“咦,这不是小五吗?怎么被抱着下船?是哪里不舒服吗?”
安忆情一副娇弱无力的样子,“有点晕船……”
她还能怎么办呢?叶阑墨非要抱她下船,她只能装一顺柔弱。
村里人对安忆情的印象就是体弱多病,小时候的印象太深了,到现在还是这么认为,一点都没有怀疑。
村长已经换过一轮了,这个新村长姓许,挺有能力,踏实能干。
“我家里有新腌的青梅,那个专治晕船,我让小凤给你送过来。”
这是村里最有出息的姑娘,村里唯一出国留学的,还是外交部公派出去,未来不可限量。
有这么一个人物,村里都觉得荣耀呢。
没见大家都想过来攀交情吗?
“谢谢村长。”安忆情弱弱的歪着脑袋,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硬是把一拨想靠过来的人拦下了。
安忆情被抱回家,把李咏兰父女吓了一跳,“这是怎么了?小五,你哪里不舒服?”
“又晕船了吗?妈给你熬姜汤喝,喝了就好了。”
安忆情利落的跳下来,亲亲热热的抱住李咏兰,“妈,我没事,好着呢,就是刚睡醒犯懒不想走路。”
李咏兰嘴角抽了抽,这孩子。
安忆情笑嘻嘻的哄了她几句,就将她哄高兴了。
李谷就比较难哄,哄了半天,搬出好多礼物才行。
她无力的瘫在沙发上,脸上写满了好累啊。
李谷都气笑了,“还跟我来一套,你可是我教出来的。”
安忆情笑的甜甜的,“外公,我真的累了,过去的两年中,我都没有好好休息过一天。”
李谷没好气的轻戳她的脑门,懒姑娘,“说说,在国外的生活,你做了些什么?”
安忆情在电话里只说一些无关紧要的事,写信也会很有分寸,顶多写些玩了什么,学了什么,有什么课程,泛泛的带过。
小心谨慎刻在骨子里,这是一个好习惯。
电话肯定有人监听,信就不好说了。
但李谷还是琢磨了半天,看出了藏在话里的深意。
在家里,安忆情就没有什么好顾忌了,拉着外公巴拉巴拉的说话,可能说了。
说到后面,嗓子都有些哑了。
叶阑墨捧着两杯蜂蜜水过来,“来,润润喉。”
李谷的视线落在他脸上,“叶家小子。”
他更老了,头发全白了,皱纹更多了,但那一股威势不变。
叶阑墨有些紧张,“是,外公。”
李谷定定的看着他,像是要看到他心里去,“你从小认识小五,应该知道她的性格吧,她表面万事不在意,其实是个主意正的,做了决定,谁拦都没有用。”
“我知道。”叶阑墨很清楚这一点,整个安家,安忆情是最有想法,也最有决断力。
李谷太清楚人心易变,现在是很甜蜜,但以后呢?
“她还是个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孩子,你明白?”
所以,他才格外的担心。
叶阑墨握住安忆情的小手,神色专注而又认真,“明白,我不会做伤害她的事,这一生都会是她最可靠的后盾,一生不离不弃,陪着她终老。”
安忆情眉眼带笑,这话她爱听,虽说人心易变,但这个时候是真心的。
李谷看着眼前的一对壁人,他们很相般,“不会是她的拌脚石?”
叶阑墨心里跟明镜似的,“只会是垫脚石,我会尊重她所有的决定,支持她做想做的事。”
跟聪明人说话就是省心,李谷只能选择相信他们。
“我老了,将来是你们年轻人的,好好的过,茫茫人海中找到一个相知相爱的人不容易,不要忘了今天的初心。”
“是,谢谢您,外公。”叶阑墨非常敬重眼前的老人,他这一生为了国家付出太多,还是一手教导安忆情的人。
两方的父母都见了面,男方的诚意满满,不仅准备了陆家嘴一万平方米的地,还有m国纽约曼哈顿东岸的一套高档公寓,有三百多平方米,是专门给安忆情准备的。
这套公寓离联合国总部不远,开车一刻钟就能到,特别贴心周到。
当冷雁看到这一份聘礼时,脸色都变了,震惊万分,这么多?就为了娶安忆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