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傅庭安发的是,
“今天看到个日语笑话,分享给你。一个日/本人去看中/国牙医,两个人打起来了,为什么呢?
因为牙医说,‘拔个牙咯。’”
谢平殊噗地一声,乐到捶床,乐到整栋楼的声控灯都为他而亮。
倒也不是被冷笑了,纯粹是被傅庭安抓耳挠腮苦思冥想逗他一笑的诚意给乐到了。
想到傅庭安在一堆冷笑话中精心挑选出一条“日语笑话”的认真态度,谢平殊直接笑到打鸣,笑到梦里傅庭安亲手给他做SPA。
但归根结底,傅庭安会发这种蹩脚笑话过来,大概是真的怕他生气吧。
——嗯、嗯,虽然他一直很好脾气的样子,但傅庭安从来不会把他的好脾气当作理所当然。
谢平殊翻来覆去地乐,没忍住去三人兄弟群里炫耀了一番:
“傅庭安向我服软了!!!”
苟旦一向很会熬夜:“展开讲讲?”
谢平殊便噼里啪啦打了一堆字,说了一下前情提要,又重点表扬了今晚主动找他的傅庭安:“你说他是不是特别离不开我?”
“我只觉得傅哥对你真有耐心。”苟旦不无羡慕地回复,“我亲妈都不会对我这么好。”
谢平殊不乐意了:“是他不对在先。”
苟旦:“但是傅哥对你真的很好。”
谢平殊想了想:“一般般吧。”
苟旦那边停了很久,突然说:“也不知道该羡慕你还是羡慕傅哥,反正你俩能有彼此,真挺好的。”
“嗯?”
“就......傅哥要是傅姐的话,你俩就特般配你知道吗。”
谢平殊翻个白眼:“拜托,就是因为都是男生,家里才放心我们走这么近的好不好。”
苟旦冷笑:“谁家好兄弟会天天打电话,比小情侣还黏糊。”
谢平殊懒得理他了,熄屏上床,闭上眼睛还是那个“拔个牙咯”的笑话,冷得他咯咯直笑,又莫名其妙地想起傅庭安那张一向淡漠的脸。
若不是傅庭安远在邻省,两人在同个屋檐下的话,不知道傅庭安会用什么手段来找他求和。
......算了。
根本受不了冷暴力的谢平殊流下了没用的泪水——同屋檐下的话,百分之百是他去求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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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五是谢平殊最喜欢的工作日,因为它是最大的吉数,象征着五行俱全,打破了“4”的诅咒,最重要的是周五紧带着周六。
今早比平时晚起了半小时,但也不至于迟到,谢平殊恰踩着早读铃冲进教室,却发现同学们都没在位置上安分坐着,而是排着长队等着看后墙上贴着的数学参考答案。
据说数学课代表玩忽职守,拿到答案只顾着自己订正,忘了按照老师吩咐先去复印五十份分发下来,才害得大家只能逮着一份原件薅。
吕一一见他进教室,一如既往地毫无反应,还是谢平殊落座后才被这位第一名拍了一脸数学题卷。
谢平殊一头雾水,却听吕一一笑容和善,温柔地对他解释:“我昨晚就找课代表订正了数学,你可以用我的卷子订正。”
“......谢谢?”谢平殊接过卷子,从桌肚里摸出他可怜巴巴的数学题卷,心不在焉地比对答案,右手则拿着红笔一路改错,“答题卡也要发了吧?”
吕一一看着他一路没停过的红笔,一时有些无言。谢平殊倒浑然不觉,他数学正确率一直稳定在傅庭安看了都沉默的程度,十二道选择全选C也比让他自己研究那堆符号来得靠谱。
谢平殊动作很快,简单的主观题大都能在短短几十秒就抄完参考答案。
吕一一瞟了一眼,没开口,谢平殊主动解惑:“无他,唯手熟尔。”
吕一一:“?”
倒也不用这么自豪。
直到林老师到了教室,长队里的同学们才一步三回头地含恨离开,还有不少没来得及亲近答案的苦命人,纷纷交头接耳寻找抄好答案的天选之子。
谢平殊有些感慨,能坐在吕一一同桌这近水楼台的位置,可能对除他以外的任何人都是大幸吧。
林老师点了吕一一上前背书,正方便谢平殊补完答案,等吕一一回来,谢平殊已经把她的卷子原封不动地放好在桌面了。
吕一一头一次对同桌产生了一点好奇:“你选择错了几个?”
谢平殊竖起一根手指。
吕一一:“压轴题?”
谢平殊摇头:“压轴题对了。选C。”
吕一一:“那你错在第10题?那道题确实有点唬人。”
“这道确实错了,原来它很唬人啊?”谢平殊说,“我错了十道,觉得都挺唬人。”
吕一一:“......”她端正了坐姿,捧起语文课本,头也没回,“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