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赤羽:“干了!”
简天材:“行,来。”一连串行云流水的口令传了下去,杨赤羽就跟章伞俩人分头干活了。
可是,在外面采集的工作容易完成,在屋子里的任务,让学渣杨赤羽一头雾水起来。
杨赤羽看了半天,犹豫地问:“这是……氧化还原反应?”
他当初门门低空飞过,学的知识全还给老师了。
简天材:“……”
简天材:“我大概猜到你的水平了,你也休息一下吧。”
杨赤羽:“别别,我观摩观摩,怀念一下自己的小学,保证不给你添乱——你打算干什么?该不会是做炸|药吧。一硫二硝三……三什么来着?”
“那东西不管用。”简天材说,“温度不够。威力也不够。”
两人说话没瞒着李寄倾,李寄倾不问,不看,不理,专心致志给简天材递东西。
历肆默默记诵简天材的行动。
杨赤羽努力不拖后腿,给简天材打下手。
章伞休息过后,发现自己变成这些人里,最清闲的一位。
看又看不懂,帮也帮不上忙,他的目光便一个个人看过去。
这一看,发现了一些先前因为仓促而忽略的事。
因为李寄倾几乎时刻不离简天材左右,章伞起初以为美人是“白玉尊者”的那啥,未免带了几分轻视之心,现在看来,好像不是那么简单。
因为美人动作如行云流水,举手投足颇有章法,自有一股优雅和稳定,神态也不带半分媚气,并无“屈居人下”之态。
相反,言语间偶尔带出几许犀利冷静,让人觉得这人不凡。
看起来两人并非是简单的依附关系……正好奇,忽然一束火苗腾空,白玉尊者将美人拉到身后,动作仓促了些,碰到美人的玉冠。
玉冠歪了,网巾滑落,玉簪松脱,美人立即被简天材喝令到一旁,务必整理好发型,才能过来。
束发是在进行任何操作前必做的安全措施,历肆对此非常懂,没在意。
章伞不是特别懂,就见美人一松手,那满头长发跟瀑布一样垂下来,又黑又亮,浓密又柔顺,几乎一直垂到地上。
长长的黑发搭着那张几无瑕疵的脸,章伞忽然认出来了:“你是李、李、李寄倾?”
李寄倾点了点头。
章伞呼吸都急促了:“真、真的是那个李寄倾?晏龙宗大师兄李寄倾?”
“哪个?怎么了?”历肆不是很明白章伞为何惊讶如斯。他当然也听过李寄倾的“美名”——在他心里,对方完全是以美闻名,就不知道章伞激动个什么劲儿……难道一心向剑的剑修也有心里的白月光?
不对啊,剑修不都是慕强不慕颜的么?
李寄倾可算不上“强”啊!
就在历肆心存怀疑之际,章伞已经奔上去,热情地行了个礼,双眼闪闪发亮地盯着李寄倾。
他确实慕强不慕颜,所以李寄倾换了个发型他就认不出来了,不过一旦确定是他知道的那个李寄倾,他实在控制不住自己的热情。
李寄倾怔了怔,疑惑:“啊?我是。”
“我师父仰慕你已久,此间事毕,那个,能给我师父写一副字么?”章伞热情而诚恳地说,“您需要我做什么,我无有不从!”
听见他这么说,李寄倾疑惑的神色才褪去,笑笑应下:“好的。到时再说。”
章伞大喜过望,再接再厉:“那个,前辈啊,您这是要再次封印那条龙吗?我能出力吗?您尽管吩咐!”
历肆:“???”
他没听错吧,外面那条恶龙,那条一口火就烧死自己好友的恶龙,被这个看起来一点都不厉害的李寄倾封印过?
这种大事,他怎么从来都没听说过!
历肆怀疑地打量章伞,心道是不是章伞在说胡话。
李寄倾顿了一顿,神色不改,笑道:“非我一人之力,乃是晏龙宗八位师兄弟与我联手而为。”
“我师父可不是这么说的!他说是众人束手无策之际,是你一剑砍下恶龙大腿,将那龙钉在地上,才让众人得以施加封印——”章伞兴致勃勃地道,“你那一剑留影,我见过,太惊艳了!太震撼了!我吓昏了整整一个时辰!那块留影石是我师父心头宝,死活不让我看。我偷看以后还逼我发誓不许外传,幸好我留了个心眼!”
想当年,章伞的天道誓言是这样的:“我章伞对天发誓,若在除李寄倾之外的人前,提及今日在师父房中所见,此生剑术必不能精进一步!”
现在,李寄倾就在他面前,活的!
所以他怎么吹嘘都不过分!
历肆:“……”
一时间看看满面狂热的章伞,再看看云淡风轻的李寄倾。
这个世界有点不真实……
听了章伞的吹捧和恭维,李寄倾神色不改,泰然自若,露出如沐春风的微笑:“谢谢你师父记得那么清楚……”现在他甚至都拎不动自己的剑。
“——现在不是你们叙旧的时候。”简天材忽然接口。
并且停下手里动作,反手一拉,让李寄倾贴到自己身上。
当着一个已经拎不动剑的人,提及以前辉煌岁月,就像拿着一柄嵌满珠宝的匕首扎心窝子。
李寄倾趴在简天材暖呼呼的背上,乖乖地继续束发。
就,挺高兴的。
作者有话要说:大师兄:……总之,就是这么一回事(摊手.jpg)
简哥:心情略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