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寒小脸都气红了,厉声道:“你特么说什么混账话。”
洛生道:“我的梦想是在全修真界留下痕迹,但我修为不够高,脸皮不够厚,甚至道德尺度有点高,我最需要的就是长寒这种,强大、威猛、不要脸,毫无道德底线的大哥。”
“他可以毫无顾忌的踹开任何地方的大门,灵心宗的澡堂、自在门的宗祠、养心宗的猪圈、药王谷的食堂,随后潇洒转身,在硝烟弥漫中对我说,‘建在这儿’。”
“我每每被道德束缚之时,最喜欢他这种放肆的破坏力,当他一脚踹开灵心宗的澡堂,一众女修披着毛巾四散逃窜的时候,我觉得他无比高大。”
“我不能离开他,只有他可以完成我的梦想,我们互相扶持,才能到达彼岸。”
阮冬:……
兄弟,那叫狼狈为奸!
·
折腾一晚上,众人都累了,纷纷进了别院休息。
阮冬洗漱过后,抱着傅白给的牛奶瓶,在院落里找到了孤身一人的洛生。
他一身倦意,正坐在院中一杯一杯的喝酒。
阮冬走到他对面,坐了下来。
洛生抬眸瞧见是她,便恭敬的要站起身来。
阮冬道:“不必了。”
洛生问:“尊上,喝酒么?”
阮冬看着牛奶瓶,说:“不成。”
洛生笑笑,便没说话。
夜风微凉,天空呈现深沉的墨蓝色。
阮冬看了一眼,轻声问:“你今晚说谎了么?”
洛生低下头,片刻后道:“说了。”
阮冬问:“哪句是假的?”
洛生抬头望她,指尖握着温润的青瓷,笑道:“不想回去,长寒是我的梦想。”
阮冬一怔,他却一仰头,饮尽了杯中酒,随后道:“这句是真的。”
阮冬愣了。
他搁下酒杯,冲她微笑。
阮冬想了想,问:“炼器宗的人,不是来救你的?”
洛生顿了顿,问:“尊上怎会这样想?”
阮冬道:“你跟在长寒身边这么多年,应该很了解他,若不是我,今晚你的师兄弟一定死绝了。”
“我瞧你不是个薄情寡义之人,不至于师兄弟为了救你付出生命,你都无动于衷。”
“甚至都没有向长寒求个情,他回来了,你也未曾过问一句。”
“你是真的不在乎他们的命。”
“所以,我猜,他们不是来救你的。”
洛生苦笑:“瞒不过尊上。”
阮冬又道:“况且,你跟在长寒身边这么多年,不想回去也不是今日才有的想法,按理早应该通知宗门,不让他们冒险营救,可就在今天,他们还组织人手前来,恐怕不是想救你那么简单。”
洛生倒坦诚:“的确如此。”
阮冬问:“洛生,你藏着什么?”
洛生顿了顿,苦涩的笑了笑:“这事关我炼器宗,也为了尊上着想,还是不知道的好,我向尊上保证,不会伤害长寒。”
阮冬没说话,咕噜咕噜喝牛奶。
洛生便僵直着脊背望她。
他知道,这位尊上绝不像表面那么柔软好说话,她把所有的温柔和耐性都给了三个徒弟,其他人若是惹毛了她,绝对不会有好下场。
寂静的夜里,只有女孩慢悠悠喝酸奶的声音。
不知过了多久,乳白色的液体终于见底,只剩下了一只空瓶子。
女孩满足的打了个奶嗝,笑眯眯的道:“行吧,说到要做到啊。”
洛生终于放松下来,这才发现脊背已经全部汗湿了。
女孩站起身,懒懒的往屋内走,再即将进去的一瞬,又转过身来。
“对了。”
“如果太辛苦的话,可以向我求救。”
洛生一怔,用力点了点头。
·
阮冬打了个呵欠,觉得今天好疲惫,绝对是用脑过度,从早上担心到晚上,这一放松下来,整个人都累的不行。
甚至眼睛都有些模糊。
她慢悠悠的在顶楼穿梭,本想着没有多大,可走着走着,居然找不到方向了。
这也太难了。
她不想吵醒徒弟们,怕自己难以招架,便硬着头皮在顶楼穿梭。
忽而脚下一软,人便快速向下坠去,等反应过来时,已经下坠了很深,四周没有什么可以借力,她只得无助的向下摔去,不知过了多久,才终于摔在了地面。
她咕噜噜爬起来,仰脸一看。
卧槽,那么高。
她这是从顶楼摔到十八层地狱了么?
长寒的顶楼怎么会挖这么深的坑啊?这不合理也不科学啊,难道是某种陷阱法器么?
对了,很有可能是洛生安装的,这下惨了。
这么深,叫人也听不见啊,难道今晚就得困在这里了么?
就在她茫然无措的时候,上头忽然传来的脚步声。
她一喜,立刻叫道:“谁在上面?能不能拉我一把?”
那人顿住了脚步,却迟迟没有现身。
阮冬试探的喊道:“傅白?”
没反应。
“碎玉?”
没反应。
“长寒?”
没反应。
阮冬实在没人喊,索性喊道:“姜泊遥?”
依然没反应。
头顶忽而传来一声叹息。
“我悄悄蒙上你的眼睛。”
“让你猜猜我是谁。”
“从傅白到姜泊遥。”
“却始终没有我的名字。”
作者有话要说:阮·海王波塞冬:你以为住进了姐姐的鱼塘,没想到姐姐其实是个海王,还掌管着七大洲四大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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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2】“我悄悄蒙上你的眼睛”来自歌词“我悄悄地蒙上你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