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被众宗门围杀的主要原因。
她悄悄望了一眼大徒弟,他在听到回魂丹时面容平静,没什么异常。
她稍许放下心,也是,有她在,剧情应该改变了才是。
杜月衡接着道:“所以他才想方设法控制我的心魂,想要我听令于他,若不是你们,他的计划今日便成了,后果不堪设想。”
阮冬:“还好还好。”
若是真成了,搞不好傅白手中的回魂丹就是从宋年那里得来的。
几人一边赶路一边听杜月衡解释,眨眼间便到了礼堂近前,就在此时,礼堂里忽而传来一声尖叫。
阮冬脸色一白,这声音是花栗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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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堂里一片狼藉,中小宗门的人纷纷瑟缩在角落,满眼惊惧。
姜泊遥的平底锅裂了一道缺口,衣衫也染上了鲜血,花栗栗被宋年扣住咽喉,锁在怀中。
宋年狠戾道:“姜泊遥,你再动一下,她就没命了!”
花栗栗扑簌簌掉眼泪:“少爷,别管我,你快走。”
姜泊遥咬牙道:“别碰她!”
宋年脸色阴沉,怒吼道:“叫你坏我好事,如今杜月衡也被放出来了,你该死!你们都得死!”他说到激动处,手指间便用了力气。
花栗栗喉间一紧,无法呼吸,手足都挣扎起来,小脸蛋渐渐变得青紫。
宋年狞笑着道:“一群蠢货,我一个都不会放过,我早在谷外布置了炼魂锁魄大阵,此刻阵法已经启动,你们都得死。”
就在他话音落下的一瞬,黑暗骤然降临。
礼堂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嘎”声,不过眨眼间,礼堂的穹顶便被撕扯成碎片,掀飞在了空气中。
众人惊骇的仰头望去,就见天空已被翻滚的黑云覆盖,无数残肢断臂在其中隐现。
宋年面目狰狞,咬破舌尖,朝一枚万魂幡上喷出血雾,随后将幡扔向了高空。
黑云骤然剧烈翻滚起来,随后渐渐形成一个遮天蔽日的巨大球体,略一停顿,便携着巨大的威能,朝众人俯冲而来。
剧烈的罡风将礼堂的一切摧毁,无数砖瓦木屑横飞。
众人被罡风压趴在地上,根本无法动弹。
就在这时,有人从破损的礼堂大门冲了进来。
众人流露出期待之色。
可进来的却是那位花夫人和她的侍从……
完了,一切都完了。
那位花夫人亦被罡风刮的踉踉跄跄。
绝望笼罩在每一个人的心头。
凝聚成型的万魂咒尖啸的俯冲而来,恐怖的威压铺天盖地。
眼看就要砸向众人。
一道人影几个闪动,便轻巧的跃上了礼堂破碎的穹顶,他立在高处,冷眸俯堪众生,轻描淡写的伸出手……
“轰”的一声巨响,毁灭般的力量化为气浪,向四面八方冲去。
众人顶着气浪,勉力睁开眼,待看清眼前这一幕时,纷纷惊骇的说不出话来。
只见小侍从毫发无损的站在高处,那携着毁灭之能俯冲而来的巨大黑球被他反手撑在头顶,遮盖了一整片天空,他身骨笔直,黑色的衣袍在气浪中上下翻飞,猎猎作响。
背后是嘶吼雷鸣、遮天蔽日的万魂咒,小侍从却从容淡定。
他肤色苍白,眉眼冷峻,望过来的目光,倨傲又轻蔑,宛若年轻的死神。
宋年惊骇的张着口,一个字儿也说不出来。
小侍从懒洋洋的眯了眼,嗤笑一声。
“就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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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冬看呆了,忍不住道:“卧槽,帅哭……”
二徒弟的目光冷冷的扫过来。
阮冬急忙转:“帅哭……怎么可能呢,也就一般般吧。”
随后她背对着碎玉,对着高处听力很好,且表情已经有点崩坏的大徒弟疯狂打手势。
【帅!】
【都是骗他的。】
【心里有你,懂的吧?】
大徒弟的表情略有好转。
【现在可以把黑球挪开了吧?别冲动。】
【扔下来的话,我倒是没什么,主要是担心伤到你的手。】
【命不命的不重要,主要是担心你,你明白的吧?】
大徒弟果然被她安抚了,神色变得轻松起来,他勾起唇角,手掌一握,那令人恐惧的巨大黑色球体便在瞬间崩碎了。
宋年吐出一口鲜血,委顿在地。
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露出了劫后余生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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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冬洗梳之后,只着薄纱,在自己的卧房内休息。
在傅白解决宋年之后,危机便解除了,杜月衡冲进来,和杜少君父子相认,哭的肝肠寸断,随后便令清醒的弟子们清扫废墟,处理后事。
而阮冬几人则被安排进了别院,休憩之后,明日再做商议。
姜泊遥和花栗栗在隔壁的院落,不知道此刻是个什么光景。
阮冬坐在八仙桌上,心不在焉的喝茶,窗外的月色已经愈来愈薄。
夜深了。
她有些乏,便起身关窗,忽而一阵风动,手腕骤然被握住,随后一股大力涌来,她便被压在了软软的床榻之上。
男人的气息扑面而来。
嗯?
什么情况?
她惊骇的眨眨眼,又眨了眨眼。
压在自己身上的正是大徒弟傅白,这小混蛋身上香香的,发梢还有些水汽,像是刚沐浴过。
湿漉漉的眼眸,冷瓷一般的皮肤,他扣着她的手腕,笑着望她。
阮冬衣衫单薄,被他这样一压,又羞又气。
“你做什么,放开我。”
徒弟不明白,问:“师尊为何这样?是你叫我来的啊。”
阮冬恼了:“我什么时候……”
傅白道:“今日你背对碎玉,同我打手语,我瞧的清清楚楚。”
“今夜来我房里。”
“共度良宵。”
“心里只有你,命都给你。”
“洗干净。”
“抹香香。”
“红烛帐暖馋傅郎。”
阮冬:……
你特么看不懂你早说啊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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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如霜,一室静谧。
少年郎乌发红唇,宽肩窄腰,宽袖垂下来,盖住了女孩儿的薄衫。
他单手扣着她的双腕,压在头顶,从容的欣赏她因为害羞而涨红的脸颊,目光放肆而灼热。
阮冬又羞又臊,挣脱不掉,急道:“你理解错了,我不是这个意思,我……”
少年郎眉心一皱,抬手捂住她的口舌,俯首低眸,冲她轻轻的“嘘”了一声。
阮冬一颤,白皙的皮肤上便浮现出一片红晕。
少年郎迫使她张开手掌,与他缠绵交握,他轻易制止她的挣扎,仔细瞧着她眼中的惊惧和羞窘,直到她眼中浮现水雾,狼狈不堪,才露出一个恶劣的笑容。
“师尊惯常说不要,这词儿我懂,听不得真儿。”
他噬骨般暗哑的嗓音带着一丝儿血腥气落在她耳边,酥酥麻麻的。
“师尊,疼的时候叫我的名字。”
说罢,他低低俯下身去,张口咬住了她的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