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答应,杜少君始终闹腾,答应,反正伶仃单薄的两名弱女子又成不了气候,再加上听到她有灵田矿山,正巧夺了来,血赚,是以才快速敲定婚期。
等等,她细细琢磨,还有些不对。
按说假货要真杜月衡给他炼丹,真的肯定不肯,假货定然是要用什么威胁的,这般想来,能威胁到真杜月衡的,只有他亲儿子了。
假货原本虽对杜少君不管不顾放任自流,但也没有对他动过手,就连杜少君刚回来,他也是坚决不同意,只是想孤立他而已,前两天在确认自己和花栗栗对他没有威胁之后,才答应了婚事。
但为什么明天大婚,今天明目张胆的监、禁呢?
正常的做法不应该是,由着杜少君胡闹,他要娶就让他娶,反正接着混日子,不影响他威胁真杜月衡就行么?
可这监、禁就耐人寻味了,这分明是想同他们动手的架势。
假货想杀了他们?
为什么?他不需要杜少君了么?
不需要的情况只有两种,要么真杜月衡死了,炼不了丹,要么真杜月衡不需要威胁也能炼丹,这无论哪一种,都很可怕啊。
魔修有许多控制心魂的功法,她也曾有耳闻,但被控制的人大多成了行尸走肉,真杜月衡要真遭遇这一出,怕是毁的透透的。
她忽然又想到一点,假货为什么要把婚期定在三日后?该不会明天就是能彻底控制真杜月衡的那天吧?
这般一想,汗毛都要竖起来了。
当务之急,是要找到杜少君,告诉他真相,若假货想杀她们,定然会先控制杜少君,毕竟杜少君才是心头大患,她们只是附送的而已。
这傻孩子还沉浸在与父亲和解的幸福海洋里,她必须让他清醒一点。
阮冬理顺之后,便想办法往外走,得先离开别院,她努力掏了掏储物袋,想翻翻看有没有隐匿符,正翻着,身体一轻,被人打横抱了起来。
她吓了一跳,突然的失重让她本能的搂住了身边的人,扭头一看,傅白。
徒弟笑着问:“师尊想去哪儿?”
阮冬第一时间不是害羞,而是害怕的扭头东看西看。
傅白微微眯了眼,轻描淡写的道:“别找了,碎玉让我杀了。”
阮冬:……
傅白笑了:“师尊我同你开玩笑呢,只是砍了他的四肢,让他不能出来而已。”
阮冬:更可怕了好么……
师尊缩的小小的,在他怀里瑟瑟发抖,脸颊苍白,眼睛漆黑。
傅白喉间有些涩,他顿了顿,压下涌上眸间的黑暗,再次问:“师尊想去哪儿?”
阮冬收回手,手指绞在一起,搁在自己腰腹,丝毫不敢碰他,拒绝是不敢拒绝的,只能努力笑的可爱维持生活这样。
她仰起脸,露出小巧的下巴,问:“能悄悄去么?”
徒弟扫了一眼她紧张的小脸蛋,看着她攥在一起的手指,低下头在她耳边道。
“抱的紧些,我就依师尊的。”
这小混蛋……
紧张、害怕、担忧、羞耻交织在一起,阮冬眼一闭,搂上了他的脖颈。
她虚虚环着,手指都在哆嗦,上半身绷着。
耳边忽而闻得一声轻笑,脑袋便被一只手盖住了,一股大力涌来,她被按着猝不及防的扎进他的颈项,贴的紧紧的。
他身上好闻的味道一瞬间冲进鼻端,她脸颊“腾”的一下便红了。
不敢抬头,干脆装死一样的埋了进去。
徒弟好像在笑,她还在紧张着,一阵风动,耳边的声音全都消弭了音迹。
片刻后,一切都安静下来,傅白看着怀里的小鹌鹑,道:“师尊,到了。”
阮冬茫茫然抬起头,发现周围天色已暗,而自己身处在一处幽静的宅邸中。
她从徒弟的怀里跳下,方才她说要找杜少君,以为傅白会带她去杜少君的宅邸,这处却全然不是,她扭头看徒弟。
傅白道:“这是杜月衡的宅邸,杜少君在这里。”
明日大婚,现在这两人待在一块儿,也很合理。
阮冬在傅白的指引下,很快在书房找到了两人的身影。
傅白掐了隐匿决,两人便隐在花窗外,将内里瞧的一清二楚。
假货正坐在书桌前看帖子,杜少君则激动的站在他身边,视线落在他身上,喜悦之情根本收不住。
杜月衡收起帖子,问:“明日大婚,准备的如何?”
杜少君兴奋的攥紧手指:“准备的差不多了。”
杜月衡道:“这些年忽视你了,是我不好。”
杜少君眼圈一红,立刻道:“没有,是孩儿不好,不是爹的错,今日,能同爹爹待在一处,说上这么些话,孩儿已经很知足了。”
杜月衡笑了笑,忽而问:“不知花夫人可愿留在谷中?”
杜少君不明白,问:“怎么?”
杜月衡道:“她昨日多次暗示于我,似乎觊觎我的身体。”
窗外忽而传来一阵沙沙声。
杜月衡疑惑的望去,杜少君跟着瞧了瞧,道:“似乎刚跑过一只猫崽儿。”
而此刻,阮冬正眼泪汪汪的被大徒弟摁在树上,大手掐着她的下巴,黑眸阴鸷,哑声逼问。
“师尊,是我没满足你么?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