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婉芸嗯了一声,还有些迷糊和不解地问道:“那到底该怎么做呢?而且,要彻底改变制度,不再给予帝王至高无上的地位和权利,会不会引起宗室的全面反扑?宗室的力量也是不可小觑。”
“改封建帝王制为君主立宪制,立法明确规划出帝王的新定位,其所拥有的权势,必须遵循的规则,以及帝王必须承担的责任。”关于这个问题,陆跋回答得比较仔细,“同时将原本帝王所具有的权利分开,实行三权分立。”
原本还觉得自己能听懂陆跋在说什么的陆婉芸再一次一脸懵逼,这些字分开来每个都认得,怎么连在一起后她就听不懂了呢:“什么叫三权分立?哪三权,又分别分给哪三方啊?你确定这么做了以后,就能保全陆家吗。”
“三权指的是司法权、行政权和立法权,介于这个国家的特殊国情,可以进行更进一步的调整。”陆跋语气淡漠,“其中行政权可以由内阁官员掌握,司法权原本由官兵接管,至于立法权由谁接管,这个有待商榷,但一定要与另外两权分开。”
在封建社会,一个国家盛行的律法多半是由帝王下令、臣子撰写而出,由帝王与内阁大臣讨论那条律法可行,哪条要废除,这种情况就相当于司法权、行政权和立法权都被帝王和官员掌握,受压迫的自然是没有任何权力的平民百姓。
清明正确的律法是一个国家维持稳定的基石,要想选出不沾司法权、行政权这两种权力,更能代表天下黎明立法的人选,并不是一件简单轻松的事情,也不是短时间内能做到的事情,尤其在封建社会更是如此。
陆婉芸听得脑袋发胀,她深刻觉得继续问下去除了折磨自己以外没有任何好处,所以忍不住说道:“这些费脑子、有关国家大事的事情你还是跟我父兄商谈吧,我实在是听不懂,你只要告诉我这样做能不能保住陆家就行了。”
陆跋语气不变,回答的干脆利落:“不能保证,君主立宪制未必就一定适合这个国家,在这个制度正式施行后,也不能保证陆家一定能占到益处,一定能全身而退。”
陆婉芸一脸恍惚:“……不能保证陆家一定能全身而退吗?那你提出的这个什么君主立宪制对我来说有什么意义呢,我最初的目标其实很简单,就是保住陆家,保住父兄而已,我真的没有太大的野心。”
陆跋语气如常,淡淡说道:“我只能说,如果新制定出来的律法完善,也确定限制了帝王所拥有的权力,那么就算得罪了整个宗室,也有实力自保,因为那时候,皇室包括宗室,都只具有荣耀的象征意义,不再掌握主宰天下的权利。”
“不过你刚才的建议我记住了,之后我会找机会与你父亲详谈的。”陆跋的语气十分诚恳,他认真说道,“我会记住,此类事情以你的智商很难理解,日后不会再就这方面的事情与你详谈,免得打击你的信心。”
陆婉芸:……我谢谢你哦,呵呵哒。
勉强被陆跋说服以后,陆婉芸便明智地抛开了这些她不太能理解的政事,继续在昭仁殿中宅着享福,同时还动用陆家安插的棋子暗搓搓地给启元帝和静贵嫔添堵,刺激静贵嫔更紧地巴住启元帝。
而在陆婉芸继续暗搓搓搞事去了以后,陆跋就直接神隐了,没有再与她有更多的交流,正如他此前所说,他打算去和陆婉芸的父兄讨论君主立宪制和三权分立,并和他们商讨这样的制度是否适合这个国家。
陆跋已经帮陆婉芸给陆家父子送过好几次信,很快他就和他们联系上了,并且以传信的方式与陆家父子交流。
很显然,陆家父子并不像陆婉芸那样长着个榆木脑袋,他们虽然是武将,但是不乏智慧,很快陆父就理解了陆跋详细解释出来各种新鲜事物,并且开始思考是否具有可行性,又是否能真正施行开来。
“我对这个国家的并不太了解。”陆跋并不介意暴露出自己外来者的身份,十分坦然地问道,“你觉得立法权应该交托到谁手中才合适?律法乃是一个国家维持稳定的基石,立法是重中之重的国家大事。”
陆父沉吟了片刻后,才说道:“律法制定出来后,是天下百姓去遵守,既然如此,不如从天下人中选出贤德之人作为代表一起讨论新律法的制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