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情是真的经不住念叨,当伪装成白鸽的微型摄像头飞进陆家,飞到陆家父子议事的书房窗外时,陆婉芸的兄长陆云瀚便下意识地上手去抓这只飞到眼前来的白鸽。
——只可惜,他只抓到一手空气,而他眼中原本应是活生生的白鸽突然就变成了芝麻大小跟蚊子差不多的古怪东西,也不知道是个什么东西,外表光秃秃颇为平滑,却闪烁着金属的色泽,而且还能凭空飞着,甚至伪装成一只白鸽。
陆云瀚被暴露出本来面目的微型摄像头吓了一大跳,手一抖直接将手中的怪东西给丢了出去,他连连后退两步,难掩惊愕地失声叫道:“这是什么鬼东西,怎么飞到书房来了?”
坐于宽大书桌后面的陆辰皱了皱眉,沉声训斥道:“云瀚,你年纪已是不小,怎的如此冒失?”顿了顿,陆辰稍稍缓了缓语气,又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你如此失态?”
虽然陆辰第一反应是训斥自己儿子陆云瀚的冒失,但他又很快缓声问陆云瀚原因,没有直接往陆云瀚头上扣错处和帽子,如此可见他心中自有一番爱子之心,并不是那等奉行棍棒教育的父亲。
陆云瀚稳了稳心神,心中将刚才发生的事情在心中捋了一遍,方才带着几分惊疑几分骇然地回话道:“刚才有一只白鸽飞到窗边,儿子以为是放出去的信鸽飞了回来,便上手去抓,哪里知道却抓了个空,根本没有什么鸽子,只有飞蚊大小的一个古怪东西。”
陆辰似剑一般锋利的浓眉皱了起来,他目光沉沉地审视了一番陆云瀚,见他虽面带惊异愕然,但神思清醒、眼神清明,便确定他不是在说胡话,而是真的有这样一桩怪事发生,真有白鸽突然变成了不知是什么的古怪东西。
虽发生莫名怪事,但陆辰乃武将,他在北疆征战多年,多少次与死亡擦肩而过,早已不会再因些许怪事儿动容惊骇,此刻倒是很稳得住,只语调平缓地吩咐道:“将那古怪事务拿来与我一观。”
父亲有命,陆云瀚自然不敢不从,他强忍着心头惊异朝被他丢出去、不过芝麻大小的古怪玩意走了过去,将其从地上捡起用帕子包好,方才小心翼翼地呈给陆辰:“父亲,便是此物了,还请父亲小心,此物颇有神异之处。”
陆辰接过白帕子,往其上托着的事物定睛一看,眉头不由皱得更紧了,他抬头觑了眼站在书桌前的儿子一眼,问:“你确定便是此物?你刚才所见,此物当真是一只白鸽?”
陆云瀚自是不会胡言,态度十分郑重地点了点头:“确是如此,儿子初始也是被吓了一跳,不知这到底是个什么事物,又怎么偏偏飞到咱们陆家里来,这东西瞧着颇为古怪,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来历。”
陆辰没急着与儿子讨论此物,反倒托着白帕子细细查看起托在帕子上的古怪事物来,这一看他便发现了一些不对劲的地方,这不过飞蚊大小的古怪玩意上竟还绑着一根不过指甲宽那么长的细签,只因这细签是白色的,在白帕子上颇为不显眼。
起身从书桌后的高大书柜一角找出一根细弱发丝的金针,陆辰小心翼翼的将绑在那古怪玩意上的细签取了下来,用金针将其展开,方才知道这看着小巧玲珑的细签竟是由一张薄如蝉翼的半透明薄纸卷成,其上密密麻麻地写满了蚊蝇大小的小字。
将这薄如蝉翼的薄纸展开后,陆辰便知这乃一封密函,只是他还不知这是何人送来,等他将这张细长薄纸上所写的讯息全部看完,俊美阳刚面容上的神色陡然变得极为冷峻起来,黑沉一片,似是风雨欲来。
陆云瀚自然瞧见了自家父亲的黑沉脸色,不由也跟着皱了眉,沉声问道:“父亲,您可是看出了什么不对的地方?”怎么只研究了一番这古怪东西,便面色难看?
陆辰徐徐舒出一口气来,终于缓下心中惊动,他招手示意陆云瀚过来,嗓音低沉道:“你来看看你妹妹送出宫来的密信。”
哪怕是此刻,陆辰再回想信上所写文字,仍是觉得难以置信。
但不管如何不可置信,陆辰却相信女儿不会在这种事情上欺骗他,只怕此封密信上的所写之事皆为真实,只是不知婉芸那丫头是怎么知道这等隐秘,又将这消息传出来告知他和云瀚。
陆云瀚没想到哪古怪东西竟带来了妹妹传出的信,当下便是一怔,他连忙凑过来细细一观薄如蝉翼的薄纸上所写的内容,当下便不可置信地叫了出来:“妹妹说的可是真的?那妹妹一人在宫中,岂不是要受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