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钰栩哽了一下,黑线顿时落了满头,脸色阴沉着说不出话来,他在将书桌上的奏折整理好了以后,便一边摇头一边站起身往书房外室走去,同时心中无语问道:“你最近又看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另有所爱、守身如玉……亏你想的出来。”
陆跋对这个话题不是很有兴趣,随口敷衍道:“我最近没看什么,如今不是正值大朝会将要举行吗,我整天忙着帮你翻阅审核各地送来的州志和各项总结,哪里有时间去看话本折子。”
祁钰栩一听就知道这是陆跋的推脱之言,相处三年后,虽然祁钰栩依旧并不清楚智脑是一种什么样的存在,但他却知道陆跋能一心多用,拥有远超一般人的记忆力,就算他在为州志和总结报告的事情忙碌,也绝对抽得出时间去看话本子。
但陆跋最近帮了他许多忙,祁钰栩一时也不忍心拆穿陆跋的推脱之言,只是脸色黑沉的大步走出书房。
骇得外室侍立的内侍和婢女一阵胆战心惊,就怕是透明哪里做错了、做得不好惹恼了帝王,他们屏着呼吸跟在祁钰栩身后往浴池走去,个个都是小心翼翼,哪怕祁钰栩从未重责过他们,但依旧让他们觉得帝王威严不敢侵犯。
不过陆跋是从不觉得祁钰栩身上帝王威严有多么深重的智脑,他一边帮祁钰栩检阅着这些时日各州各地呈上来的总结报告,一边分出一部分注意力放在祁钰栩身上,又问道:“既然你不是为了守身如玉,那你倒是说说你一直坚持独身的原因是什么?你知道的,你一直无子,也是隐患。”
祁钰栩已经自己脱下了常服在热气腾腾的浴池中浸泡了下来,偌大的浴池中只有他一人,原本跟在他身后的内侍等也早在帮他布置好一切后便知趣的退了下去,此时祁钰栩一人独处,终于露出几分惬意和舒适来,他靠着池壁,在温热的泉水中舒适的舒展着身体。
阖着眼睛,祁钰栩淡淡道:“我当然知道这是一个隐患,只是我心中仍有不甘,在未替母妃和外祖一家平反之前,我实在没心思娶妻纳妃。”他侧头朝被他放在浴池旁的天子佩玉看去,他神色郑重起来,征询道,“陆跋,你觉得以我如今对朝堂的掌控力,能为十九年前的事情平反吗?”
陆跋沉默了下去,在数据核心中进行了一段复杂的概率计算后,他终于开口说道:“我建议你等大朝会后再考虑替你母妃和外祖一家平凡的事情。”
“一来,这次大朝会是时隔六年、召大庆各州郡守回京述职的大朝会,甚至连外邦也会前来谒见,不宜在这场大朝会上闹出风波来;二来,如果这次大朝会能顺利完美的落幕,你的威望必会增长,等到那时,你想平反十九年前的那桩案子,自然更加容易,成功几率也更高。”
陆跋的话,祁钰栩向来是听得进去的,他认认真真思索了一番,确实也认为陆跋说得对,便点头低声说道:“我明白,眼前最重要的事情是顾好大朝会。这次大朝会不仅仅是时隔六年方才召开的一次,更是我登基以来第一次大朝会,不知道有多少人在暗中盯着,这次大朝会,绝对不容有失!”
经过祁钰栩这三年来兢兢业业的努力,如今的大庆江山已经不是前世那风雨飘零的模样,原本在庆德帝年间渐渐有衰败征召的天下犹如起死回生一般,渐渐有新的生机诞生出来。
纵然这三年大灾小难不断,但有祁钰栩把持大方向四处赈济灾民,倒没有多少流民被逼得在家乡活不下去,要背井离乡的逃难,如今天下不说一世昌平,但也能算得上平稳,如今就看各州各府送来的详细资料中记载的各地情况是如何了,通过这些记录,倒可以管中窥豹一番当今天下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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