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种各样的小奴儿被叫到雅间里来,除去高矮,个个儿白嫩嫩的,单色薄纱里隐隐约约透着精瘦的腰肢。再看他们的容貌,那叫一个好看,五官轮廓分明,小嘴儿仿若……
“咳咳。”小六口型比了个‘皇’字。
这小机灵,除了监视我,还帮着萧怀谨监督我。
“陆公子挑哪个儿?”
“那个,您看,我这兄弟一时不好意思挑。”苏清远又给了老鸨大把银票,“你让他多挑会儿。”
“好嘞,公子慢慢挑。”老鸨受了钱,想着他们两个或许也想尝尝鲜,不好意思说,反正银子管够就行。
老鸨走后,苏清远打量着他们,注意到其中一个男子神色沉闷,眉心微皱。
“就你了。”苏清远抬手一指。
男子稍露倔强,松了咬紧的牙关,“是。”
单单一个字,便带着哭腔,有意思。
苏耿和小六相视一眼,遂即跟上。
随着男子走路发出‘叮当、叮当’的声响。
苏清远想起了寿宴上的陵阳脚踝戴着的铃铛,下意识看向男子的脚腕,可惜衣裳太长,遮住了。
“你脚上戴着铃铛?”
男子怔愣没说话。
进了雅间,苏清远简直目瞪口呆。里头什么助兴的工具都有,大的小的,长的圆的,宽的窄的,鼓的扁的,还有没见过的奇形怪状的新奇玩意儿。
男子长指解开了衣带,将衣衫褪去到腰间,跪俯在地上,“是一个人来,还是一起上?”
苏清远,“……”
苏耿,“……”
小六,“……”
苏清远叹了口气撇过脸,把他扶起来,欲将他的衣衫披好,无意间看见了他脚腕的铁链,“我们不是……”
“公子不满意还有供选择的用具。”
“你想不想把脚链解了?”
男子听到脚链,神游思往,艰难道:“这……东西解不了。”
“我有法子。”
男子看着苏清远靠近,以为他要把脚链弄断,吓地往后退了几步,“公子不可。”
苏清远蹲下来,看了脚链上的锁,“钥匙在许铎那儿,我自是解不开。”
男子脑袋乱作一团,眉心皱得更厉害。
“不光是你,还有被许铎抓进来的男子都会被救出去。”
男子眼眸忽亮,似乎想到什么,继而黯淡无光,“公子不必了。”
“为何?”
“这……”男子似有难言之隐,侧过身,“公子不必冒险,没用的。”男子垂下眼皮,手心握拳。
“不是冒险,他们总要回去的。”
“回去,回去。”男子声音愈发大了,像是在发泄一般,“他们不愿意回去了,我,我……”男子捂着脸,抽搐地跪在地上,“我,回不去了。”泪液从男子的手指缝中流出,滴到地上。
“你……”苏清远不知道怎么安慰人。
待男子情绪平复后,“公子走吧,此事我不会说出去。”
“你。”苏清远正对着他,“你难道就想一直浑浑噩噩待在这种地方吗?”
“我不想啊,我不想。”男子的唇上的银丝混着泪水,味道咸涩甚苦,“我不想啊,还能怎么办,都这样了。”
“你放心,你们都会平安出去,过想过的生活。”苏清远猜得到南风院的生意愈好,他们肯定受了欺负。然而,天定朝没有明确禁止南风,不可强制封了。更何况强制封了,别说大臣,就连百姓也会唏嘘一句,‘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许铎的事情并不简单,涉及陵阳的案子,亦不能草草略过。
“我叫廖同卿,家里父母双亡,自小有婚约。对方看家境中落,不太愿意承认。好不容易,他们答应了,定好日子。”廖同卿如鲠在喉,“却,却被许铎的人下药迷晕,等醒来的时候,穿着薄似蝉翼的衣衫躺在废院的地上,手脚也被绑着了。我和其他的人想过逃,奈何院里武功高强的守卫众多。”
廖同卿回忆起被带进南风院不久,起初并无生意,后来陆续有了人。
尽管廖同卿的脚上被锁了铁链,但他依然想逃。可就在这时,被一个来南风院的粗汉子撞见,点名要他。廖同卿不从,于是老鸨和那汉子用了各种手段,下药、捆|绑……
廖同卿当晚高热不退,许铎晓得他有逃跑的心思,便以此威胁,否则就告诉他的未婚妻。
没过两天,汉子带了三个好友,亦指名道姓要廖同卿。廖同卿带着伤哪里能反抗得了,他们四人为了寻求刺激,便一起上。
“许铎和老鸨怎么分钱?”苏清远猜到,许铎办这个南风院有条原因上想挣钱。如今生意好了,绝不会不拽紧赚到钱袋的银子。
“他最近来的少,大都是去春风院那边。”
“春风院……”许铎如此谨慎,看来是发现了太后的人跟着他,这事,只怕又是他自己私自的计划。
“他……近月来春风院,都是点绾透姑娘。”
“嗯。”苏清远若有所思,“他下次何时来?”
“估摸要过五六日。”
“好。”苏清远颔首,“那……我明日过来给你带些药膏。”
廖同卿听了唰地一下红了脸,低着头咬紧内嘴唇,“嗯。”廖同卿见苏清远要走,三两步上去,“方才,还未请教公子大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