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吃?”萧怀谨严肃,注意到他的情绪,“因为万氏?”
昨夜苏清远回府睡的,没想到一早万氏又拉着他问苏清雁的事,耽搁了用膳。
“我早让御膳房备下,一会端过来,以后不许不吃。”
苏清远暗喜,面色却不惊,“皇上还有事?”
“没事就不能找你?”萧怀谨坐在苏清远旁边,“不过还真有一事,别和太后走太近,要是她找你或是给你难堪,跟我说。”
“太后与你们不亲?”
“她想拉拢阿澈,立他做皇上。”萧怀谨没想隐瞒,反正许太后的心思算是众人皆知。
“日后不正好扶持小皇子。”
“扶持?呵,她害死了阿澈的母妃。亲近阿澈,是为了培养傀儡皇帝,好垂帘听政。”
苏清远目瞪口呆,“那她这次回来?”
“许彦之虽和太后是亲兄妹,但两人有渊源,且想法不同。许彦之想造反,自己稳坐龙椅,太后想操控阿澈。许彦之次子许铎的母亲出身低贱,长子许镰处处排挤他们,许铎便和太后走得近。这次处理了萧鹬,又清了许多地方官,谭惟镜私下和许镰有往来,太后提前回来是怕下一个清到她这边了。”
“说到谭惟镜,他的死因确有蹊跷,当日见他脖子上痕迹太深,偏暗黑色,不像自杀。”苏清远努力回忆当时的情况。
“他杀……”萧怀谨话未说完,褚公公带着吃食进来了,“你先吃。”
苏清远不客气地扒了两口。
萧怀谨突然想到什么,“铺子熔官银。”
“嗯?”
“不会的,不会的。”萧怀谨低下头。
“怎了?”
“你还记得我先前说过湖广城内说不出来的奇怪吗?”
苏清远拿筷子的手顿了顿,“你说这事和湖……”
“铺子,是铺子的味道不对。那几日我们进出好几个铺子,明明是卖馄饨、卖煎饼的,却一股铁水味。”
“皇上怀疑湖广城内的铺子和京师赌坊、文斋阁一样?”
“打铁,制兵器。”萧怀谨神情纠结,“当日萧鹬其实想说些什么,但小硕的下属先下了手。”
“他要真有反心,不会来救你。”说这句话的时候,苏清远心里也没底儿,只是实在不想看着萧怀谨难受。
“他发兵时有异样?”
“异样是没,就……”苏清远犹豫片刻,“本以为点兵至少要耗些时辰,但我那盏茶还冒着热气,精兵已整装待发。”
“我派暗卫去查吧。还有温庆的死,定不是萧鹬所为。”层层迷雾令萧怀谨不得不拨开,而所有人都争皇位,他最不希望看见萧硕明在其中。
九王爷府,白离转动着一双玉核桃闭目养神,金知行拱手禀报,“温庆的死与金吾卫脱不了了干系,恐怕金吾卫中被人安插了人。”
“再继续查。”
“王爷,他又不肯重用锦衣卫,查起来多有约束。”
黑眸微颤,“你只管查便是。”
“王爷,还有一事。他估计派暗卫去了苗疆查蛊虫的事,王爷这回又要当垫……”
白离打断金知行的话,“你先查查吧。”
“是。”
苏府,德公公带了一箱锦缎,一箱金玉银首饰。
“太后她老人家听闻苏家二小姐病了,特地命奴婢带锦缎和首饰来瞧瞧,不知苏二小姐身子近日是否好些了。”德公公满脸笑容。
万氏端茶倒水,心里早乐开了花,“劳太后挂记,清雁好些了。”
“二小姐小的时候,太后还抱过呢,说她冰清玉洁、伶俐可人。”
德公公睁着眼睛说瞎话,太后抱过,怕是见都没见过。
然而这又何妨,万氏顺着他的话说下去,“让太后和公公笑话了,前阵子消暑宴,皇上留清雁在宫里住了段日子。这孩子福薄,一回来就病了。”
“说起皇上,太后费心。想为后宫添妃,好看着小皇孙承欢膝下。皇上至今未大婚,谁要是入了宫早早诞下皇嗣,皇后不就该定下嘛。”
德公公瞟了万氏一眼,“皇上未留宿过旁人,太后亦听闻二小姐对皇上有心。只盼二小姐早日恢复身子,得空去太后那儿坐坐,陪她说说话。”
“一定,一定。”送走了德公公,万氏直奔苏清雁闺房。
苏清雁躺在床榻上发愣,被絮被突然扯开,腹部也覆了只手掌。
“娘,你干什么!”
“你这月月信来了?”
“没。”
万氏眉飞色舞,“哎呦喂,不会真怀了皇子。你还有哪里不适?”
苏清雁涨红了脸,“娘,别胡说。”
“你也别害羞,是皇上的种怕什么,我请大夫给你瞧瞧。”
“我真没怀。”苏清雁紧锁眉头,“我不想入后宫了。”
“你说什么?”万氏顿时变了副脸色,“这事由不得你,更何况机会也来了。”
苏清雁不想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