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个叫闻凌另一个便是张王氏的丈夫叫张璎钰。周棠苦考科举无果,最后接管了家里的生意,又因为贵州大旱,生意不好便搬了家,去别处做生意。
张璎钰娶了王氏,日子回归平淡。闻凌留在黎平边摆摊帮人代写信、读新赚取盘缠考科举,但两次皆名落孙山,听说月前在思州出现过。
“思州?离黎平半日的路程。”萧怀谨杵着桌子起身,“去思州。”
朱公公敲门进来,“皇上,奴婢听说那袭山道人在狱中自尽了。”
“自尽?这种坑蒙拐骗的人,真便宜他了。”苏清远冷哼了声。
萧怀谨投去安慰的眼神,“此事有申羽阙处置。”
“皇上,只是……”朱公公欲言又止。
“但说无妨。”
“他,他自尽前以血留了句诗。”朱公公瞥了萧怀谨几眼,畏畏缩缩的,“位非真龙言逆天,向南云凤鸟涅槃。”
“呵。”萧怀谨眼中燃着无形的怒火。
“那,那隔楼里藏了很多反诗。申大人怕惹出事端,又袭山道人已自尽,便让人把事情压下了。”
朱公公退下前朝苏清远使眼色。
屋子里就剩他们两人,苏清远拍了拍萧怀谨的肩,“是云南王有动静吗?”
萧怀谨长吸口气,揉了揉印堂穴,点头道:“言逆天,言是‘谨’字的一边。鸟涅槃,鸟是‘鹬’字的一边。”
凤凰,凤为雄,凰为雌。说萧怀谨非真龙,不正是意欲萧鹬要坐上皇位么。
“萧鹬野心勃勃,城府深。当年萧鹤才是云南王世子,他不过是个小妾生的庶子。云南王宠妾灭妻,他萧鹬心狠手辣,为了夺世子之位连自己的哥哥都不放过。还凤?未免太贴金了些。”萧怀谨食指敲打着木桌,“罢了,此行也是要去西南,一并查查。”
“嗯,不会让他们得逞的。”
午后,他们准备与张王氏商量去思州,正巧姜毅备了马车,也是计划去思州。
枣红马车里,苏清远撩开帘子,看来看身后戴着草帽赶车的姜毅。
“还真有些侠义气概。”
无意一言惹得萧怀谨撇了撇嘴,喉咙里发出不屑的声音,“嘁。”
“嘁啥?”相处久了,苏清远那‘伴君如伴虎’的恐惧消弭飘散。
下颌被他抬指勾住,脸也移正了,听萧怀谨傲气地一字一顿道:“眼睛歪了?”
“哪里歪了?”苏清远故意灵活地转了眼珠子。
“看别人就是歪了。”
“皇上怎么不说,苟公子想金屋藏娇,妇人想求你做佳婿呢。”苏清远啧啧嘴。
“清远吃这无厘头的醋?”萧怀谨侧撑着脑袋,眼睛没有一刻离开他。
“我哪有。”苏清远红了脸,索性转过头。
“没有,没有。”萧怀谨眯了眯眸子顺毛附和道。
苏清远避开了那欲摸上他眉眼的手,还抱着锦缎绣纹迎枕遮住了脸。
不让你摸,谁叫你招蜂引蝶,拈花惹草,惹是生非!
“好啦,热!”萧怀谨笑着把他手上的迎枕拿开,还特地把折扇展开,给他扇风。
黎平到思州走的都是大路,途中平缓不颠簸。苏清远在丝丝凉风下渐渐入睡,做了个很美的梦,梦里竟有萧怀谨。
萧怀谨轻轻打扇,生怕出了响声吵醒了他。他噘着嘴儿,抓住边沿,好似在笑。
萧怀谨偷偷凑过去在他的额上浅吻,真是个小傻子。
现在除了萧怀澈和褚公公,大概最真心在意他吃饭否,生气否,就只有苏清远一人了。
那日柔柔弱弱的苏清远挡在他面前,萧怀谨便愣傻了。
皇宫中耳目众多,前有狼后有虎。他每日小心翼翼,稍不留神做得不好就会被拿捏住。
亲政以来,他慢慢培养自己的党羽,然而远远不够,有些势力根深蒂固,难以除去。
只有在苏清远面前,他才感觉到放松。
起初,被苏清远误以为是女子,他确实生气了,可细细一想,他傻里傻气的模样挺可爱的。
“嗯……”苏清远哼哼唧唧,揉了揉眼睛,睁开惺忪的黑眸便看见给他打扇的萧怀谨。
“还有些路程,再睡会儿。”
苏清远摇摇头,把玩着萧怀谨腰间的玉佩穗子,“不睡。”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在闲聊,不知不觉中很快到了思州。
天色很晚了,他们找了间客栈住下,明天再去打听闻凌的事。
月光透过纸窗,照进屋内。苏清远扬起笑容,在墙上并排写下他和萧怀谨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