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了!”
“娘们兮兮的。”
李洄心想:我就照个镜子,怎么就娘们兮兮的了。
他仔细看了看镜子的花纹,再看看自己已经翘起的兰花指,额,颇有种后宫妃子的感觉,他吓得将镜子一下丢到旁边的圆桌上,然后发觉不对劲,将镜子一把塞到池墨的怀着:“送给董郁婉吧。”
池墨拍了拍李洄的肩膀:“兄弟你真的很上道!”
李洄歪了下头,细想了一下,这个镜子是他“开箱”也就是开医院的快递开出来的,这大周还是用着不是很清晰的铜镜的时候,虽然这镜子不是很贵重,但已经算是极品了。
还是有市无价的那种超极品。
想着他又将镜子夺了回来,又塞回自己怀中,这东西应该送给自己未来“老婆”啊!可不能让池墨借花献佛了:“我细想了一下,还是我送去沈国公府比较好。”
“.....”典型的重色轻友,看他从来都是重友轻色的。
约莫又过了半晌,床上才有了动静。
申光越以前没觉得自己身体有多么差,可能因为连天的科举,一直在耗心神,费脑子得,就差一个契机,自己身体就得生这么一场大病。
而下那个湖就是这个契机。
此时他只觉得口渴,头晕不晕,嗓子难不难受倒是次要的,他挣扎着爬起来,然后自己去桌旁倒水。
他倒不是没人伺候,只是在这个家他唯一相信的人只有自己妹妹了。就连母亲留下的旧仆,有好些已经被自己那个后母给收买了。
那些人都好像自己从此就不堪大任一般,如今自己不仅当上了新科状元,还即将要袭爵,妹妹虽然不知最终结果如何,但总好过在家里被这后母拿捏强。
一切事情都冲着好的方向发展着。
他走到桌边,便听身边的丫鬟问道:“少爷,您做什么?”
“倒杯水给我。”虽然不知道自己怎么回的家,但是好在也算回来了。
“你还有心思喝水。”这个声音是池墨的,他明显有些焦急。
“啊?”现在的申光越有些搞不清楚状况。
李洄顿了顿还是说出这件事:“沈国公已经上表请奏要求赐婚。”
“什么赐婚?”申光越更是不明白了,这赐婚又与他有什么事,他喜欢的一直都是荀枳。
两个人都沉默着没有说话。
其实结果,有点儿智商的都已经预料到了。
申光越只知道荀枳是荀玖的妹妹,不知道荀枳是宁国公主,更不知道这荀玖是九皇子。
皇帝会大概率的给宁国公主找个状元,但绝对不是申光越。
但是申光越却可以大概率娶了沈青竹。
其一,古代女子对贞洁名声这一点十分看重,而申光越救了沈青竹,还是从湖中救的。虽然严格来说不算失了清白,可宫里有人看见,也只能嫁给申光越了。
其二,也是因为她跳湖的事情,这有损皇家名誉,皇帝当然希望她能嫁给申光越大事化小,小事化无。
其三,就算申光越与宋枳玮真心相爱,但是打个比方来说,申光越从小人们都是拿他与甘罗作为比较,事实上如果不是他母亲的缘故,他早就参加童子举何必等到现在,陛下又怎么会放任一个“甘罗”成为一个毫无用处只能侍奉公主的“驸马”
所以这场亲事是非结不可。
——————皇宫
沈国公走后,宋枳玮从一旁的屏风后走了出来,眼中的泪好似断了线的珠子,她想控制住自己,却无法控制,她此刻也顾不及什么礼仪,拿着帕子胡乱在脸上抹了一把。
她走出来后,跪在地上,不说话,就这样一直跪着。
“你刚刚都听见了,不是父皇不给你机会,是你们接不住这机会。”皇帝怎么说也是疼爱自己女儿那么些年,虽然申光越真的很难得,但为了自己女儿,他愿意放弃这么一个人才。
可这旨意还没下发出去,就发生这种事情。
宋枳玮的声音因为哭过,还有些奶奶的她开始据理力争:“可他那是救人,若不是他救了沈青竹,沈青竹现在已经沉了这太明湖了。父皇,难道救人也有错吗?”
“那李洄为何不去救,池墨偏偏不去救。”皇帝的眼睛微微眯住,他用手指不停的敲打在桌上:“他们二人都知避讳一二,为何他跳下去救人。”
宋枳玮愣了一下,只得病急乱投医:“父皇我与他已有夫妻之实。”
皇帝被气笑了:“你还真以为自己有多聪明,你们身后跟的暗卫可都不是吃素的。”
“我我我....”宋枳玮我了半天没有说出什么话来。
皇上的脸一瞬间恢复严肃:“你和你哥哥整的那些事别以为我不知道,整个秀女所都被你们反欢了天。”
“可申...”
“你不想嫁你表哥,那右丞之子如何?”皇帝转了话题,他没有心情再去逗自己的女儿,现在边域还不知如何,太子更是生死未知。
“我不嫁!”宋枳玮立马起身,也顾不得什么了:“女儿只要申光越,只要他,只嫁他。”
“媒妁之言父母之命,由不得你做主。”皇帝也没有生气,更没有像宋枳玮一样大吼大叫,他只是轻轻的,像宣布吃哪道小菜一般的,轻易的说出了决定她一生的一件事。
那句话虽轻,却有千钧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