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醉汉盯着禄颜的脸,啧啧摇头,然后一脸不怀好意地看着旁边的兄弟。
“这你就没见识了,听说大地方的公子哥就喜欢养些面容姣好的男童,以供玩乐。”
禄颜听完这句话,又感受到黏在身上的视线,心,一点一点往下沉。
凭什么?又是为何?世道要如此。
几人蜂拥而上,少年猛地推开醉汉,趁着间隙逃了出去,在路上,却撞上肥壮的身子,堪堪倒在地上。
谢文应吃痛,将禄颜一脚踹在地上,看着跟着上来的护卫,骂道:“你们干什么呢?”
其中一位护卫想了想,然后满身酒气来到谢文应身边,下流地说着什么,不时打量着在地上无法爬起的少年。
谢文应起初脸上闪过嫌恶,然后将目光停留在禄颜的阴柔的脸上,愣了愣,渐渐也笑了起来。
禄颜将大少爷当成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他趴在地上,向大少爷求饶,稚嫩的嗓音已经沙哑,听起来,莫名地挠人。
“大少爷,求你,求你救救我,我什么都愿意干。”
少年眼角有泪,实在是忍不住,在群狼环视下,流了下来。
谢文应看着如此软弱的清瘦少年,忽然觉得体内一阵邪火。
他笑着摇摇手,打量着禄颜。
禄颜盯着谢文应,生死只在一瞬间。
“带他回房!”
此话一出,算是断送了少年最后的希望。
几位醉汉将不断狰狞的少年抬起,互相笑骂,不顾他人生死,谈笑风生。
房间传来凄厉的惨叫,引来谢府的下人,众人呆在大少爷的屋子外,也不敢上前。
大少爷什么德行,众人都知道,若是贸然上前,败坏了大少爷的兴致,又是一顿打骂。
过了片刻,屋门被推开,一个衣衫褴褛的少年立在门口,身后的烛光似乎与他无关,前方的黑暗才是他的归属。
少年没有穿鞋,衣衫带血,像是看死物一般,淡淡看着面前神色各异的人,手里的匕首是从一人身上抢来的,即使很是害怕,也没有松开在滴血的匕首。
……
屋门被推开,林落淡淡地抬头,看到一张包扎的滑稽的脸。
不知为何,林落的脑海中,又浮现出昨夜在自己梦中推开门的少年。
一个满面红光,一个面目死灰,天壤地别。
“美人,醒了?”
一张巨大的脸凑到林落面前,林落冷着眸子,心中情愫难堵,忽然挥了谢文应一个耳光。
谢文应被打得突然,脸上实实挨了一掌,火辣辣地痛。
“美人,你为何要打我?”
谢文应神色不虞,捂着自己的脸,看着林落。
林落只是说道:“禄颜的卖身契给我。”
“美人,你就这么急吗?”
林落只是淡淡望着谢文应,也不说话,谢文应不知为何,莫名心虚起来,不过他还是听从管家的意见,说道。
“明日是我要纳你为妾的日子,等我们礼成后,我便给你,不然你要是拿了卖身契跑了怎么办?”
林落皱着眉:“为何是明日?今日便成。”
谢文应摇头,他迷信地很,和林落说道:“我找人算过了,明日是个好日子,若是小娘子等不及,也可在今日与我行鱼水之欢,待明日你入了我的房,我再把卖身契给你。”
谢文应有意在林落面前说自己的好话:“小娘子,你可知道,为了能让你光明正大地入我的房,我特意去给母亲说了好话,她这才同意我纳你。”
林落看着说着眉飞色舞的人,忽然轻轻说道:“谢文应,你做了这么多错事,可否后悔吃错?”
谢文应不解,他看着林落,笑道:“我做错了什么?你说与我听听?”
林落:……
如水的眸子又不自觉带了怜悯。
良久,看着在自己屋里来回转悠的谢文应,林落心中烦闷,冷言让谢文应出去。
谢文应第一次见如此冰清玉洁,淡定漠然的女子,以往他从外面抢回来的姑娘,一个个都怕得哭哭啼啼的,个个都是骨子里面贱到了底,没劲。
谢文应心想,他与美人来日方长,不能急,反正人就在自己的屋子,只要禄颜的卖身契在自己手上,她就跑不了。
谢文应想到禄颜时,眼睛一亮,然后便出了门,眼下他还有别的事情要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