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顾折风,我觉得我可以保护你。”
顾折风昨晚睡的很不好。
崔欧宁不知道发哪门子神经，凌晨三点给他抓着拍了个vlog，拍完后他迷迷糊糊正要睡着，崔欧宁带着满身的水汽就压了上来。
接来下的事情就很少儿不宜了,能睡着个见鬼了,给他越折腾越清醒。
最后顾折风又困又累,唯一能做的事就是愤恨的在崔欧宁光滑紧致的胸前咬了一小口泄愤。
被迫通了个宵，顾折风早上起来的时候头有些晕,看了下行程也没什么重要安排,最近的一个部门会议,顾折风干脆给他退到了明天。
他起来的时候崔欧宁难得的还在睡，顾折风摸了摸崔欧宁胸口被他咬红的地方又有些心疼，心疼完又唾弃自己太过心软。
他到一楼的时候，陈姨的早餐已经做好了，他闷着大脑吃着早餐。
直到手机铃声划破脑中的混沌。
顾折风被吓了一跳，筷子掉在了桌子上,心头忍不住一跳。
怎么回事？
顾折风摸了摸胸口，手机自顾自的震动着,伴随着响铃,让顾折风有一瞬间的犹疑。
好事？还是坏事？
顾折风也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突然冒出这样的想法，他滑动屏幕,接通了电话。
“喂？”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顾折风被陈宏波这一声大喊惊的什么想法都没有了，只想把手机隔着无线扔陈宏波头上：“你疯了？”
“我屮艸芔茻*&……%&%￥*￥！！！！！”陈宏波激动了说了一长串国骂：“我屮艸芔茻崔欧宁这个小子……”
陈宏波憋了半天,憋除了一个词来：“NB！”
顾折风的头顶上慢慢飘出一个问号：“他怎么了？”
“你完全不知道嘛？”
“完全不知道。”
“昨晚他拍你的时候你一点反应也没有？”
“我知道他在拍我，但我不……”
等会。
陈宏波为什么会知道，崔欧宁拍的vlog？
陈宏波知道，顾折风已经反应过来了：“我太激动了艹！顾折风你TM快给我去看,今早七点多三个大型社交平台服务器全都炸了，现在应该修复的差不多了。”
什么事情，和昨晚的vlog相关，还炸了三个大型社交平台服务器？
还有昨晚上，崔欧宁为什么是用手机拍的vlog，而不是摄像机？
顾折风心里突然浮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
他不知道陈宏波是什么时候挂的电话，只知道自己开微博的时候，手都在抖。
他点开崔欧宁的微博，第一条是一个朴实无华的直播通知，还是系统自动发送的那种：
Hi！我是崔欧宁，我正在<哈皮直播>直播，直播间标题：没想好，快来和我互动吧！
下面配着一个视频，是他这次直播的全部内容记录。
在这条微博下方，转发和评论数已经多到无法记录，只能显示9999+这种数字。
顾折风点开视频，看着崔欧宁拖着他惯有的懒洋洋的调子一点点的回应粉丝，看着他介绍他们的家，看着他……在直播间粉丝的尖叫中，低头吻了自己。
他本以为这是个再普通不过的吻，可谁能想到，居然代表着从未有过的含义。
“你觉得如果咱两要公开的话，选什么时间比较好？”
“只要你愿意，随时都可以。”
“那现在呢？可不可以？”
“随时。”
原来他是真的，在问这个问题。
不过直播是即时性的，崔欧宁这个混蛋，还玩了手先斩后奏。
顾折风分不清自己心底是酸涩还是甜蜜，鼓噪的情绪让他几乎有种未落于实地的不真实感。
崔欧宁总是这样，决定了什么之后，从来都毫不犹疑。
而顾折风。
他从来没有犹疑过，一直如此。
顾折风没有看什么实时话题榜单，想也知道现在全是讨论这件事的人。
反正服务器都炸了一次了，相信炸第二次，他们也都有经验了。
顾折风点开发送新微博界面，编辑了一条新消息：
下次要直播能不能早点？睡一半被吵醒困死了。@崔欧宁
他发完这条微博，直接点击关闭页面。
他早就关闭了微博通知提醒，纵然有再多新消息，只要应用一关，什么也看不见。
可他设置了特殊关注。
对崔欧宁。
他的新微博刚发出去没一分钟，一条消息冒了出来。
【特别关注，您有新转发】
崔欧宁：唔……那上来睡个回笼觉？//顾折风：下次要直播能不能早点？睡一半被吵醒困死了。@崔欧宁
顾折风勾唇一笑。
顾折风回复崔欧宁：来了。
真好，以后我都可以这样，光明正大的回复你了。
****
这个回笼觉一直睡到了中午，两人草草的吃了个中饭，缩在床上刷起了电影。
“你今天不去上班吗？”刷到一半崔欧宁才想起来顾折风今天还没出门。
顾折风靠着他懒洋洋道：“推明天去了。”
崔欧宁道：“啧啧啧，自己做老板的快乐。”
顾折风道：“现在网上到处都是我们两宣布恋爱的消息，光是新闻就推送好几十条在我手机上了，就这情况我现在去公司，得被他们当大猩猩一样围观。”
“也是。”崔欧宁轻笑道：“估计得把你堵办公室里问问到底什么情况。”
顾折风看着崔欧宁：“你不害怕，这次？”
崔欧宁问道：“害怕什么？”
“被别人指指点点，害怕我被你拉下水。”
崔欧宁失笑的看着顾折风认真的脸，他好像是……真的很在意这个答案。
于是崔欧宁也认真的回应他：“其实我两年前就想通了，我不完美，你也是，所以我没有办法控制所有人都收起想伤害你的心思。”
“有件事情我一直本末倒置了，我总想着保全你，却从没有想过，其实最好的保护你，不是堵住他们的口。”
“而是我足够强大，即便有人真的要伤害你，我也可以保护你。”
崔欧宁摸了摸顾折风的头发：“顾折风，我觉得我可以保护你。”
顾折风喜欢这个答案。
手机又有新消息提醒，顾折风掏出手机看了一眼，忍不住笑了出来：“新闻越说越离谱了，已经有人说你是变性人了。”
崔欧宁满头问号：“我是变性人？？？”
顾折风把手机递给他看：“你不是演了一个前期假扮女人的角色嘛，演的太好，被人好奇了。”
#崔欧宁顾折风不是同性恋？！惊天大秘密，崔欧宁实际上是变性人！#
崔欧宁：……行吧，也算是对他业务能力的肯定了。
一部电影播完了。
笔记本电脑放在床头柜上，崔欧宁斜靠在床头，有一下没一下的划拉着列表。
这恐怕是无数影迷想要抢过来的电脑了——各种电影的高清蓝光应有尽有，连一些古早电影，崔欧宁和顾折风都特意花钱找人做了修复。
顾折风从后面搂着他：“都可以。”
崔欧宁翻了好几页，都没什么想看的，退出这个文件夹，打算进下一个文件夹的时候，看到了一个特别的文件夹。
文件夹叫【我】。
名字简单粗暴，一看就是崔欧宁的风格。
崔欧宁点开来看，这是当年他整理的自己拍过的电影，因为很多电影会因为各种原因无法，拍摄完却无法上映，或者上映的都是阉割版本，于是崔欧宁专门跟导演要了最完整的成品，留在了自己的电脑里。
崔欧宁一眼，就看到了那个最独特的。
这个视频甚至没有命名，就叫【未命名】。
崔欧宁的鼠标在视频上面转了转，问身后的顾折风：“猜猜这个电影是什么？”
视频略缩图一片漆黑，顾折风也认不出来：“是哪个电影？”
崔欧宁道：“是那个我们第一次合作，拍完却没有上映的电影。”
顾折风想了起来。
崔欧宁点开播放，前方的大屏幕上，被一片漆黑替代。
崔欧宁的脸露了出来。
那是最原本，最原本，属于崔欧宁的脸。
五官端正但不出彩，眼睛不大不小，脸有些方，有属于男人的独特韵味，却绝对不算好看的类型。
但这张脸出来的一瞬间，顾折风却还是没有忍住，眼泪从脸颊滑落，掉在了手背上。
崔欧宁的手，覆在了他的手背上，盖住了那一滴眼泪。
他不敢去想，如果崔欧宁没有重生，一切会变成什么样。
“我有时候会很担心，这一切都是我的梦。”顾折风靠在崔欧宁怀里，轻声道：“梦醒了，你还是那个躺在医院里的尸/体，我看着你变成怀里的那一盒骨灰，却什么都做不了。”
“可我后来又想，担心有什么用，是梦就是梦吧，大不了，我做到不得不醒的最后一刻。”
“只要梦里有你，总归我是赚了的。”
……
这个电影是开放式结局，最后崔欧宁饰演的男主角，给顾折风留下了一个背影，然后结束。
顾折风道：“当时你都没告诉我电影剪完了，我还是第一次看到成品呢。”
背景音乐慢慢想起，但是不是歌，是纯钢琴声，没有歌词。
崔欧宁太熟悉这首歌了，忍不住跟着哼了两句：“这首歌是你写的吧，可惜当时没写完，只是个半成品。”
顾折风道：“写到一半你跟我说电影不上映了，气都被你气死了，哪还有心情写歌。”
崔欧宁怂恿道：“这毕竟是你第一次写歌，要不写完吧。”
顾折风看了他一眼：“写完后你和我合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