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难归为难,既然已经接下好意,西泽尔的这份人情也是要承的,江希景不是不明事理的人,他只是把两件事分得很轻。
江希景这杯酒敬得真心实意,西泽尔却觉得不怀好意,尤其是江希景面不改色地把整杯白酒都喝下肚之后。
西泽尔:“……全部喝?”
江成哲以为西泽尔估计是在国外长大,对华国的酒文化不大了解。
便善意提议道:“对啊,这么小的杯子一般不会分两次喝的。”
西泽尔只得将酒杯送到唇边,屏住呼吸一饮而尽。
这不是喝药,酒液也不会因为屏住呼吸就减弱它的味道。
反而在西泽尔一口下肚之后,酒液所经之处全部有如被火烧灼似的热辣。
西泽尔的脸在短短几秒内迅速涨红,就连那双灰蓝眼眸也泛着粼粼水光。
要不是他用力憋住,恐怕会直接把酒喷出来。
江成哲还笑吟吟地说:“怎么样小西,这酒味道够正吧?它可是在后院梨花树下埋了整整十年!我也是今天才想起这回事,正巧赶上小西你来家里吃饭,就试着找了找,没想到它还在原来位置一动不动!原本整整一缸酒,现在就剩半缸,绝对的浓缩就是精华!”
西泽尔:……
憋半天,也只能从牙齿缝里挤出一句:“果然好酒。”
他已经感觉酒力开始上头,整个脑袋都变得晕乎乎的,只是在他的竭力暗示下,保持这最后的清醒。
这时候,江希罗也提起分酒器:“我也要感谢西泽尔先生为帝大师生和科研事业的慷慨解囊。”
上一杯酒的后劲还没熬过去,第二杯酒又接踵而至。
可是西泽尔不能拒绝,还要笑着举起杯子让江希罗帮他倒酒。
这次依然是江希罗先喝,她喝酒风格跟江希景一样,都是利落豪爽型。
西泽尔不敢厚此薄彼,只能跟着一饮而尽。
江成哲已经开始给他倒第三杯酒。
他一边倒酒一边说:“小西还说自己不会喝酒?我看酒量不错嘛,以后可以好好培养……啊!”
伴随江成哲的惊喝,西泽尔用脑门结结实实地砸向盘碟饭碗,半点儿不带含糊。
啪。
西泽尔的额头砸进江棠手心,避免了砸在瓷器餐具里头破血流的下场。
江棠顺着力道将他轻轻往回推去,让西泽尔整个人可以靠在椅背上。
而他已经是双眼紧闭,不省人事。
绯色更是从锁骨以下蔓延到头顶,连耳廓耳垂也红得就跟快要烧起来似的。
江成哲愕然:“这是……喝醉了?”
“嗯。”回答的是见惯不怪的江棠。
她早就做好西泽尔会倒下的准备,唯独没想到他还能坚持到第二杯。
这算不算西泽尔酒量在几次锻炼后有了飞跃式的进步?
江棠推开椅子起身,正说着要把西泽尔送进客房休息。
旁边突然伸出一双手臂用力圈住她的腰,整个人黏糊上来不说,脸颊也随之贴上来。
室内开着暖气,江棠穿得也薄,隔着衣服都能感受到西泽尔脸颊灼烫如发烧般的热度。
而且,对周遭一无所知的西泽尔在抱住她过后,还故意用脸颊蹭了又蹭,像极了跟主人撒娇时的大狗狗。
江家人:……
江棠:咳,好像有点失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