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虑？
她看是他要再考虑考虑。
似是很随意,文期耸了下肩,一脸谁在乎的小表情，“你要考虑就考虑。但要是你没考过我，你就要……”放在桌子上的手抬手装作摸下巴，“就之前那两件答应你的事统统抵消。”
眉眼间透着小狐狸般的狡黠，似是胜利在望。
江玖桃花眼里的笑意越来越浓，笔尖在桌子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他点了点头顺着文期的话往下,“就这样说定了。既然这样,要是我考过了你,那你就再欠我一件无条件答应的事好了。”说完微顿，手上的笔也停止敲桌,望着文期一字一句道,“怎么样？”
“好。”
文期高昂地抬了抬下颚,一脸自信,像是即将开屏的孔雀,一脸谁都瞧不上的模样。
“不过……”她拍了拍江玖的手,“你放心,虽然我们打了赌,但是我还是会用心教你的。”
话说得很慷慨,一副舍已为人我很仗义大气的模样。
她转身,坐回正对着书桌的位置，左右的肩膀上下摇了摇，“毕竟,谁让我是小仙女呢？”
说完嘟了嘟唇，开始翻书，对着旁边的江玖看了眼，“好了，先准备期末考吧，虽然这次你一定考不过我。”
-
五一小长假结束后，一班的气氛更加“肃冷”。
“大家今天回去后和家里人商量一下文理分科的事，在周五之前将这张纸上交给班长。还有，离期末考试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大家最好打起精神来。这次的期末考在高二分班成绩里占50%，这完全能够决定你们高二是不是能留在奥赛班。”
王艳下课后，照例又有几个学生围着她在讲台上问题目。
文期推了推睡着的江玖，实在是不懂他为什么要睡这么多。一边答应着要好好学习，一边又上课睡觉，也不知道听进去了多少。
而且就这个样子的学习态度，还想考过她？
她看他是白日做梦。
“你醒醒，别睡了。”
还没把江玖弄醒，吴立臣过来发文理选科的意愿单。
发完站在边上，没忍住问了句，“文期，你选什么科啊？”
分班后，吴立臣又当了一班的班长，学习委员是黎凡。
文期似是没料到吴立臣会问，但也很坦率地直接开口，“理科。”说完又觉得回答得太简单，又加了句，“班长你也选理科的吧？”
大多数成绩拔尖的学生在选文理科时都会选择理科。
吴立臣笑着嗯了声，“那我先去发纸了。”
意愿单就几个空要填写，一一填好后，文期看着家长签名那一栏，习以为常地直接大手一拽，龙飞凤舞地落下两个大字——文朔。
看着另一张空白的纸，文期没好气地又推了两把。还考第一呢，倒数第一还差不离。怎么每天在家学习就这么听话，在学校该怎样还怎样。
“江玖，你起来，你选什么科？”
教室里安静极了，只有讲台上的说话声和翻书的翻页声。
江玖闭着眼，直接开口，“你选哪科我选哪科。”
似是真的瞌睡，语气有点倦怠。
文期没再催促，把自己的意愿单往课本里一夹，那张空白的往江玖抽屉里放。
然后开始做化学实验题。
中午吃饭，果不其然又谈到了这个话题。
“你们都选理科？”
杜啸夹菜的手一顿，又朝卢松问了句，“胖子，你选文科理科？”
卢松突然被喊，咀嚼的动作有一瞬间难咽。
“我挺随便的，哪科对我来说都一样。”反正都不会。
“那我就只能一个人去文科班了。”说完又大手一挥，“你们放心，我以后一定会经常去理科班看你们的。”杜啸摇头叹气，好像有点失望。
说起这个，文期却想起上次杜啸喝醉酒后的胡话，莫名来了句，“杜啸，你不会是为了泡妞去的文科班吧？”
虽然是疑问句，但眼神里满满的都是“你竟然这样搞”。
她的话一出，其余四人全都往杜啸看过去。杜啸是真的没这个意思，不过被他们这么看着，莫名其妙有点心虚。
恰巧的是，这一丝心虚被其他人瞅见，信以为真。
“没出息，”胖子吐槽了句，耸了耸鼻继续夹菜吃饭。
？
他怎么就没出息了。
“我是经过深思熟虑之后做的决定好嘛？我爸妈要我选理科，我都和他们吵了架。”杜啸瞪着眉眼朝他们看，“理科有什么好的，每天要动脑子，我有自知之明，惹不起还躲不起？”
“为了这个，和爸妈吵架至于么？”
文期是真不懂，拧着眉疑惑地问出口。
闻言，江玖望了眼她，又移开视线继续吃饭。
杜啸的话没个停，“至于，非常至于。”像是被气着了，气哼哼地吃了几口菜。
文期看了他几眼，这个话题不了了之。
江玖和文期回到班上时，班里的人全都在自己的位置上，要么坐着做题，要么站着看书。
“江玖，这个班里的学习气氛有点压抑。”
从一开始文期就感觉到了，以前在四班的时候，大家下课还会嘻嘻哈哈，现在下课和上课没区别。
而且这种气氛好像能一带十，十传百，就连吴立臣都好像已经融入到了这种氛围里。
江玖冷哼了声，声音有点大，前边有人回头望过来，江玖直接挑眉看回去。
回头的那个女生立马转回去，低着头和她的同桌说话。
像是受到了惊吓？
“小九爷，你都把人家吓到了。”
文期走回座位，没直接坐下，反而往前边走，将那张意愿单交到了吴立臣桌子上。
“文期，你中午回家了？”
吴立臣看着那张纸，有些错愕。
文期歪了下头，似是没反应过来他这么说的原因。不过一秒，又反应过来他为什么这么问。
她认真地点了点头，“对，中午回家了。”
回到座位的时候，江玖缩了下腿，朝她问了句，“你和他说什么呢？”
？
什么他。
江玖朝吴立臣的方向撇了撇嘴，文期才意识到“他”是指班长。
她挑了挑眉，“你听不见？”紧接着像是明白了什么似的，瘪了下嘴嘟囔道，“可能只有学霸才能听见我们说的话。”
那眼神，睨着江玖，好似在说“你们这种小学渣怎么会懂我们学霸的快乐”。
“赶紧说，不说我就去问吴立臣。”
见她不张嘴，江玖作势就要起身，被文期拉住。
她从江玖的课桌里掏出那张纸，“就交个这个。”
江玖拿起一看，视线落在那张纸上，却开口出了声，“选理科？”
“嗯……”文期拖着音嗯了一句，翻开课本打算加入到一班大军。
江玖哗啦啦几笔搞定，和文期的操作一模一样。
填完看也没看，直接往吴立臣桌子上一放。
突如其来的动作，让吴立臣抬头看了眼。这一眼看过去，显然不敢多问，点点头收下，什么也不说。
江玖站在课桌边上，等着吴立臣开口，许久也没见声音。
他敲了敲课桌，“你是不是要问什么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