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南转学过来不到一周，耳朵里也灌了不少关于这位仁兄的传言。
众所周知，传言到最后都是越传越疯魔。
“你真的是那个……会对男生那个……还有那个？”吃了教养良好的亏，离开芬芳词汇，黎南竟无法准确表述自己的询问。
倒是精准传达出自己此刻的惊慌。
“是啊，你怕不怕？”
庄楉威胁，“如果你再缠着周哲不放，我就勾.引你！口口你！口口口你！！”
“你的目标是……周哥？”
“嗯。”
黎南是个有良心的人，“你勾.引我吧，口口我吧，口口口我吧，我不能让你去祸害周哥！”
“……”
跟想象中不一样。
庄楉威胁无果，决定打算换个柔和点的方式。
“我跟你说着玩的，你别告诉周哲，其实我不是传言里那样，我连男生的手都没牵过……”说着就要从他的鞋子上下去，他忘了旁边还放着簸箕，一脚踩在不平金属面上，差点滑倒。
幸亏黎南及时拉了一把。
“你在抖什么？”庄楉被这么一拉，又踩回了他的脚上，两人的距离比刚才又近了一些。
“我害怕。”黎南实话实话。
他后退了两步，带着身上的庄楉也退了两步。
跟演滚滚红尘似的。
庄楉有些无语，“可以放手了。”
黎南这才醒觉，马上松开了手。
眼见着浪费了不少时间，庄楉折回去拿了扫把，横空比划了一条分界线，“快点，你扫那边，我扫这边。”
“哦。”黎南愣愣点头。
没有记错的话，他刚刚好像牵了这位……连男生的手都没牵过的男生……的手。
他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
“周哥。”
黎南在走廊上拦住周哲，“我有话跟你说……”
周哲怕他又要忆当年，十分不想听，一胳膊将人起开。
“你一定要小心庄楉。”黎南说。
什么没头没尾的。
周哲走进教室，庄楉正在座位上背公式，投入得跟什么似的，周哲用书包带子软软地抽了他一下，“你是不是又想对我做什么？”
庄楉冤枉地看了他一眼，“何出此言？”
“你真没想？”周哲问。
“我真的想。”庄楉的脸跟燃烧公式一样红，“但我不敢。”
周哲反手又抽了他一下，“哈，被我抓到了吧。”
庄楉垂着头，拎着课本去英语角治疗情感伤痕去了。
正好黎南从门口进来，周哲冲他扬声说了句，“谢了。”
庄楉愤恨地瞪了某人一眼。
黎南心里发凉。
自习课上，老师让庄楉去办公室帮忙整理考卷，他叫上了黎南一起去。
老师们都去开会了，办公室里只有他们两个。封闭的空间里，塞满了纸张的味道，陈旧的，新鲜的，还有垃圾桶里橘子皮的清香。
“你跟他说了什么？”庄楉不跟他拐弯抹角。
黎南如实以说，他不觉得自己有做错，甚至是大义凛然的，“我不能让周哥被你这种人玷.污。”
“哦。”
两人分工，按照考分高低迅速整理着考卷。许久都没人说话。
庄楉垂着头，厚厚的镜框从鼻梁上滑落了些，又被他用纤长的指节扶起。
只看外表的话，他真的是乖得不能再乖的长相。
“我亲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