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麟自是不愿相信老者这话的,可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更何况好的不灵坏的灵,就算是一丝荒谬的可能,他也不希望落到宁殊身上。十金和宁殊比起来,九牛一毛都算不上。
老头迅速将十金揣到了怀里,顿时换了副面孔,笑眯眯将平安符放到了案几上,嘶哑的声音还不吝多叮嘱几句道,“老夫瞧这位贵客出手大方,便多说几句罢。”
“所谓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只要这位贵客能够捱过了眼前,以后等着您的定是琴瑟和鸣、白头偕老!”
赵麟瞬间明白了他说的啥,简直被说到了心坎上,顿时龙颜大悦,吩咐小张公公道,“再拿十金给先生!”
小张公公两眼一闭,心道这金子反正不是他的,他也用不着心疼,只要陛下乐意,撒着钱玩都可以,送给骗子又算啥。
这老头笑得更是见牙不见眼了,哦,不对,牙也见不着,一口牙都掉光了。
他嘶哑的声音高兴道,“既然贵客这么大方,老夫我也就不藏私了,我这里有一千金方,只要千金,便能让贵客子嗣延绵。”
“不管是七旬老妪,还是石女,就算是男人,只要服了这千金方,都能生出大胖小子来。”
赵麟略沉思了番,瞧模样好像真在考虑。
宁殊满头黑线,立马拦住了他,“你在想什么了呢?!这天底下哪有这样的千金方?!这是千金,不是十金!”
赵麟看了宁殊一眼,又看了老者一眼,觉得自己真是鬼迷心窍了,怎么会信这样异想天开之事,而且宁殊是一个男子,他喜欢他,只要能和他在一起就好了,有没有孩子并不重要。
但他还是有些恋恋不舍地离开了,心里想着,若是宁殊真能给他生个孩子,嗯,想想都要飘飘然了。
宁殊几人离开后不久,一少年从后间转进来,坐在老者身侧帮他收拾案几上的骨牌,疑惑问道,“师父,你为何不告诉他们,那红莲印记是火云教右护法的标记?”
老者瞅了他一眼,一脸恨铁不成钢道,“你说你怎么这么天真?!不知道黑暗里的人比明处的人更危险吗?!”
瞧少年还是一脸迷惑样,忍不住敲了几下他的榆木脑袋,“我不与他们说,那些人也不会拿我怎样,但我若是说了,火云教的人如果来找我们麻烦,我们老的老小的小,要怎么过活?”
少年还是不是很赞同,“可是师傅您都拿了他们二十金,只是一个消息罢了。”
老者:“你说你怎么就这么木!当初我怎么就收了你作徒弟?!”
“虽然我拿了二十金,可是师父是用两个消息换的,这两个消息对他们而言,十金完全值当,而且瞧他们一身贵气,这二十金也不算啥。”
“你啊,就是跟着为师穷惯了。这世上的东西啊,对不同的人来说自然是不一样的,二十金对我来说很多,对他们来说不算啥,这两个消息对我们来说毫无意义,但对他们来说却是很重要。”
“世上许多事情都是如此,等你长大后就明白了——”
少年一知半解地抓了抓自己脑袋,嘟囔道,“师父你还嫌我木,当初可是您老人家说我天资出众,会成为比您还出色的大卦师呢——”
老头把金子从怀里掏出来把玩,笑得跟朵老菊花似的,不怎么走心道,“为师大概看走眼了吧,就你这榆木脑袋,还成为大卦师,啧——”
······
宁殊几人出了帐篷,没走多远,便见着一贼头鼠目的中年人佝偻着矮小的身子向他们挪过来,瞅着他们神秘兮兮道,“不知几位向老卦师打听何事?老卦师知道的,我这里都知道,老卦师不知道的,我这里也知道。”
宁殊瞅了赵麟一眼,赵麟对他点点头。他虽然觉得这人一看就是个坏得冒油的,但还是不想放过送到眼前的机会。
他将纹样从怀里掏出来,还未递出去,这人便做了个手势要银子。
宁殊按捺住心中的不喜,将一银锞子给他,才让他辨认这纹样。
男子瞧了一眼道,“啧啧,难怪老卦师不肯告诉你们,你们得再加一个银锞子才行。”
宁殊皱了皱眉。
赵麟身后的侍卫拔出腰间的刀,厉声道,“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男子忙告饶道,“这个是火云教右护法红莲的标记,小人不敢骗你们。”
宁殊和赵麟相视一眼,不知道什么时候蹦出了个火云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