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羡心中大喊天要亡我,停下寻思该往哪走,却在这时,眼角余光突然瞥见左侧不远处,有个身影飞快地一闪而过。
似乎是云挽。
不羡大喜,顿时如久旱逢甘露,他乡遇故知,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他用发自灵魂的声音喊了一声:“师妹!”
不料,没有人回答。
不羡正色看向刚刚身影闪过的地方,只见茫茫的一片白雾,除此以外,空无一人。
难道是他看错了?
不可能!
他明明看到一个影子闪过去了。
正纳闷间,突然,长街的另一头,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
不羡摹地转头,却见一道清冷眷秀的白色身影,从浓雾中慢慢现出,迅速朝他走过来。
那带着标志性的面无表情之人,不是云挽又是谁。
“你怎么从那边过来了?”不羡指着影子闪过的地方诧异道,“刚才,我明明看到你在这里……”
“刚才?”云挽闻言,脸上有了一丝细微的变化,“刚才我在前面。”
“啊?那刚刚那个影子是……”
云挽道:“你看见什么了?”
“我看见那边闪过一个人影,我以为是你,便喊了一声师妹,但是那人也没应我。我还在纳闷呢,你就从这边过来了。”
“有没有看清楚,是什么人?”
“这么大雾,怎么可能看得清。”不羡满头冷汗,顿了顿,又问道,“不过,师妹,你回来做什么?”
云挽:“……”
还问她回来做什么?只不过走了几个街口,回头发现他没跟上,才又返回来找他,他居然还有脸问她回来做什么?
云挽默了默,懒得答话,“走吧。”
两人继续往前追,约莫又追了一炷香。
突然,前方传来一阵清晰的脚步声和人声。从响声听,似乎离他们只有几十丈远。
“你们在这里看到它出现过?”
另一人答,“千真万确!”
“那就奇怪了。都找找,看能不能找到它的行踪……”
不羡一惊,转头诧异地问云挽,“这么晚了,谁啊?”
“你去看看不就知道了。”云挽轻描淡写地道。
不羡掠到一个无人注意到死角,悄悄伸出头,却见不远处,十来个身着统一的服饰的人,正在浓雾里窜来窜去,仿佛在寻找着什么。
天色暗,雾气重,看不清他们的长相,只能勉强看得清身上的着装——
统一样式的道服,两袖宽大垂地,袖口绣有金丝辟邪纹,显然是楚吟夜雨流芳宗的弟子。
“他们怎么在这?”不羡惊讶道。
“他们前日在酒阁和寂夜长苏的弟子打赌,这两日都发动人手,在全城搜罗呢。”云挽跟在他身后,指了指另一个街口,“别看了,寂夜长苏的在那边。我刚才也看到他们了。”
“你没有被他们发现吧?”
“你说呢?”云挽瞥他一眼,一脸他在说废话的表情。
不羡嘿嘿两声,“我都追不上你,他们肯定发现不了你。”
那处的声音更加吵闹,人也越来越多。
不羡悄悄看了一阵,赞叹道:“他们居然这么积极,真令人刮目相看。我原本还以为夜雨流芳宗的都是些怂包子,这下好了,有好戏看了。”
“你在跟人打赌的时候,不也是这样么?”云挽淡淡瞥了他一眼,突然意有所指地道。
不羡一晒,他知道云挽说的是什么。
那还是几年前,他跟人打赌,当时年少气盛,好胜心极强,七天不眠不休,硬是赢了,赢了之后他还去嘲讽对方,说赢得根本毫不费力气。
牛皮是这样吹,事实上却是,他为了争这一口气,差点没猝死,回家直接躺榻上半个月。
由此可见,他以前脑子里可能装了整个梨尘宗的水。
“不对啊,既然他们都来了,那我们还来凑什么热闹?”从不堪回首的往事中回过神,不羡百思不得其解地问。
“你不是想知道他们谁输谁赢?”
“我是想知道,但你不是不想知道吗?”不羡奇怪道,难得云挽会出来凑热闹,她平时都不爱往人多的地方扎堆,可这一晚上的人,多得都快组几个剿鬼大队了,她来做什么?
“我觉得不对劲。”云挽言简意赅地解释,“事情可能不像表面这么简单,我过来看一看。”
不羡撇嘴,心道:“爱凑热闹就爱凑热闹,还说得这么冠冕堂皇。”
不就是个摄魂的邪祟么,有什么不简单的?
这时,那边却又有人说道:“奇怪,你们不是说在这里见过它?为什么这里感应不到它的气息?”
“啊?五师兄,你也没探出它的气息?我还以为是我的法器失效了……”
“我的也是!我也没找到!”
“糟了!追踪符也失效了,根本没办法跟上它!”
这是什么情况?所有的追踪符和法器全都失效了?不羡诧异地向云挽投去询问的目光。
“现在你知道为什么不对劲了吧?”云挽面无表情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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