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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第 27 章(1 / 2)


臧南渡胳膊撑在窗户边儿上,看着几乎已经贴到自己身上的岐林,自己微微仰了头,压低了呼吸道,“下车。”

“就三十秒,”臧南渡修长的手指敲在方向盘上。

时间在动。

但是岐林没有。

岐林坐在一边儿没动,自己还是抱着手里的资料没撒手,眼睛也就对着臧南渡瞧,中间眼神没有一点儿避讳。

现在凌晨的时间里,路上没了人,这里原本就是片儿老院区,周围只有几株厚叶树,现在被风吹的哗啦啦响,臧南渡自己抵在座位上,身体往下沉。

他看着岐林没动,眼神沉沦。

“你知道不走代价是什么,”臧南渡动了,“啪”的一声清脆,两边儿的车锁挺干脆落了,“我从来不会标榜自己是个好人。”

臧南渡从前头车柜里摸了包儿烟,这次他没问岐林的意思自己把烟点上,然后从岐林能瞧的见发红的皮肤上把剧本抽回来,眼睛在上面扫了一遍,

“而且一向对人没这么多规矩。”

“我不是个好哥哥,”

“也从来没是过。”

臧南渡伸手顺着岐林脸上轻轻划下来,“你这张脸数的着的好看,其实很适合演戏,”臧南渡把手又移到岐林领口儿上。

上头的扣子松松垮垮,规整的校服里头是有点儿皱巴的衬衫,动作却是克制,“别让我轻易当曹光汉。”

“这剧本儿你往后看了多少?”臧南渡半条胳膊枕着,跟岐林保持一定的距离,一边抬眼瞧着岐林,“你又读懂曹光汉多少?”

“如果我是闫夏冬,”岐林重新重复一遍,身子往前追上去,两人中间的空气被挤兑的一点儿也不剩,“一般这个时候——”

“曹光汉已经不会让闫夏冬的嘴再说话了。”

岐林座位上的安全带被他用手指挑开,他开的小心,为了不惊动臧南渡,几乎没声音,就连他自己贴上去的时候,动作都很轻柔。

触碰到他的脸。

他的鼻尖。

最后是他的喉、结。

岐林最喜欢的就是臧南渡的最具男性标志的喉部凸起,梦里他吻了这个地方无数遍,也被臧南渡推开的无数遍。

捏烟的手就只会在自己的脸颊上轻轻一点,最后留给他的只是残留烟草的空气。

“曹光汉”

“曹光汉”

岐林在狭小窄促的空间里叫着这个名字,为的是让臧南渡入戏。

是邀请。

臧南渡两只手耷拉在座位上,岐林现在借了自己半个身子的高度,臧南渡看人就得抬头。

这个位置,小孩儿明显越界了。

岐林咬着灼热的空气想和臧南渡交、缠,虽然是以闫冬夏的身份。

他捧着臧南渡的脸低头,嘴里叫着“曹光汉。”

他从来没觉得自己之外的空气能有这么热,尤其是两人鼻息之间,热的发烫。

臧南渡抬了一只手,悬在岐林身后,最后越过去摸了根烟,

“岐林,”臧南渡叫了他的名字。

岐林一怔,抬眼再看的时候,臧南渡眼睛里都是清明。

连他说的每一个字,都规规正正,

“别轻易让我当曹光汉。”

“我比他恶劣。”

“恶劣得多。”

岐林一直瞧着臧南渡,耳朵里听着他说的每一个字。

现在的姿势是岐林攀了臧南渡半个身子,胳膊细长挂在臧南渡脖子上。

中间很热。

岐林感觉后脑勺儿上扣了只手,臧南渡侧斜着身子在岐林一排纯白色的扣子一个一个拧好,车门被打开的时候,先往侧月要线上灌的是晚夏夜粘、腻的潮风。

“下车,”臧南渡把岐林的书包上面被两个人搞得摇摇晃晃的拉链从左顺到右,“先高考,那是你的未来。”

“无限可能的未来。”

末了臧南渡又添了一句,“别让它折在我这儿。”

岐林的眼神很热。

热到最后臧南渡用自己更热的掌心盖在小孩儿眼上,“也别这么看我。”

在这句话的后头还带了一句极轻的咬字,“你太干净。”

岐林在掌心里眨了眨眼,最后开口,“如果我有了未来,您能跟我对戏么?”

臧南渡用捏烟的手,轻轻捻在小孩儿的腮帮上,“能。”

岐林点头,自己往边儿上坐了坐,盯着手里的剧本,最后从脸上炸开一个笑,自己下了车,他把自己衣服整的规矩,朝车里的臧南渡说的郑重,

“谢谢。”

等岐林走了,臧南渡滞在口腔里的空气才呼出来。

看着被他掉在车里的烟头,突然意识到,乱丢还是头一回。

*

岐林回家开了灯。

家里还是一如既往的安静。

没开灯,显得黑暗。

屋里还能看哪见隐隐约约青涩的雾气,这团轻飘飘的烟自己执拗地在房间里来回蹿。

两天之前的烟味儿还没散开,岐林扔了书包,弯腰勾下自己已经湿、到后面的裤子,甩到泛温的地板上,身上就贴着薄平的短裤,后背贴上轻软的皮质沙发。

他甚至连空调都没开,自己摸着嘴角发干。

就差一点儿。

但是他到底是没继续。

岐林后仰在沙发上,两条腿在空气里来回晃,看着自己泛红的膝盖和再往下的躁动,他压着转了身,把脸深深埋在靠背上。

而且,他发现了臧南渡的软肋。

至少在自己这儿,吃软。

岐林从刚书包最里层的隔间儿里掏了和臧南渡刚才抽的一样牌子的细烟,咬在嘴上,因为嘴里干,就没点着,自己看着手机给自己放凉。

他鼻尖儿现在还残存那个男人的味道,单纯靠烟草味儿根本压不下去。

“叮咚——”

“嗡嗡——”

岐林刚拾起来的手机上就开始爆消息。

椿美羚一开始还在发文字,到后来干脆舍弃了最基本的语法交流,成了语音狂炸。

-热搜!你看看!!

-真的白捡!!

-真的绝了,求求你去玩儿个微博,我好给上面嗷嗷待哺的姐妹指路。

-送你上去!

-链接!注册完了第一时间告诉我!!好吗!!答应我!!

岐林顺着蓝色的链接点进去,是当时梁戍星来学校直播的一截。

视频一共三十几秒,内容是截了因为椿美羚现场麦坏了之后自己跟梁戍星的部分。

这个视频打的tag#梁戍星被粉丝现场打脸##和爱豆合唱爱豆翻车合集#

顺着这个话题被带出来的还有#《一唱到底》幕后#

话题后面的标签已经转沸,基本每分钟都会往上爬个两三名。

岐林随手把注册的新号儿发给椿美羚,然后静音关机,把在掌心已经捂热的手机撇到桌面上。

自己在沙发上挪了个姿势,两条腿靠在沙发后面的墙上。

微微躬起。

之后岐林就看着它们在自己的视线里模糊。

最后和他们一起包裹成烟。

他很久没手睡过这么长的一觉,第二天爬起来的时候腿有点儿酸,他往嘴里倒了一块儿糖,然后一扇一扇的开窗户,最后又把自己从里到外浇了一遍。

所以等他擦着头发看见门外穿着一身黑色西装双手交叉的年轻男人的时候,没反应过来。

人看着眼熟,之前跟着臧南渡进酒吧的男人。

但是对方很快交代自己的身份,“您好,我是臧爷来您这儿交办差事的,以后由我来负责您的上下学,我姓孙,双字成洲,您叫我小孙就成。”孙成洲早上接到通知被安排接一个高中生上下学,就觉得这种事儿有点魔幻。

臧南渡的圈子里面的人他基本上都认识,也知道一般只要排上自己的班儿,那对方铁定就是哪个圈儿里的大佬,所以听见这次要去接的人是个高中生就挺搞不懂。

但是见了他的第一面,孙成洲就知道了。

估计是臧爷终于想通,终于想着开始在自己情感事业上进行探索了。

“你等一会儿,”岐林抱着手里的毛巾给他露了个甜笑,“您先在这儿稍等,我大概还有五分钟就好。”

路上孙成洲没敢对着岐林问太多问题,因为看着小孩儿实在是乖,关键长得好看,他挺糙一爷们儿倒是不知道怎么开口,等到了学校门口儿又受了小孩儿规矩一鞠躬,他就有点儿手足无措。

他后头坐过这么多经场面儿的大人物,给他这么大礼的这小孩儿还算头一个,孙成洲看着那张脸就觉得估计以后在臧南渡面前要是能说上一句话的,这小孩儿保不准就是其中一个。

所以孙成洲也挺客气。

等把小孩儿送到学校门口儿,他上车打算回去,手机上就响了臧爷的电话,交代的意思是,“待在原地。”

孙成洲脑子灵光,虽然自己很懵,但是还是嘴上答应,“您放心,那中午要接的客人...”

“那件事儿我另外派人,最近几个月,你就先待在那儿。”

孙成洲听着里头的吩咐,一直点头,最后挂电话的时候大气都没敢喘。

同时寻思的更来劲。

臧爷太反常。

在电话里他接到的任务是,是二十四小时的监护。

说是监护,但是臧爷话里藏着的在意孙成洲跟了他这么多年,不是一点儿没察觉。

或许他刚才那句“保不准”换成“铁定”比较合适。

*

岐林抬脚刚进教室,在教里面的所有眼睛都开始盯着他,路上来的时候,门口儿就堆了一群过来看自己的女生。

他刚进就被椿美羚拽着去了座位,对方连嗓子里的面包都没来的急咽,就着急说,“怎么样啊,昨天感觉到广大网友的热情了没,”她两根手指灵活的在屏幕上三指放大,“瞧见没,梁戍星官博@你了。”

“要我说,他们也是真的大气,自家艺人被网友扒成那样儿,他居然还能扒着你夸。”

岐林眼前是椿美羚送过来的手机屏,上头激动的小手还在胡乱扒拉,“您真牛逼,上热搜的第二天。”

一晚上的标签话题就增加了几百条,还有专门的超话。

岐林歪在座位上喝水,然后往自己嘴里放了一块儿软糖,边嚼边在椿美羚的手机上下翻看,然后周围安静的只能听见他嘴里糖肉被嚼烂的声音,最后也只有岐林的一声,“嗯”。

椿美羚眼巴巴等着岐林继续往下说点儿什么,但是岐林拿胳膊把椿美羚手机档了,开始从自己书包里抽出一本儿蓝皮纯白腰封的书就看上了。

“你怎么就这点反应啊?”椿美羚趁臧栖山不在,就一屁股坐在岐林旁边的座位上,然后歪头扭脸,没了刚才的精神。

“这是我借梁戍星的东西,不是我的东西,”岐林身子靠在窗户边儿上,盯着自己手里的书,旁边儿还有自己做笔记的本子,现在上面都是他打得手稿,内容是他最近零星回忆《无边之界》的剧情。

“蹭他的流量,不如自己创造流量,”岐林眼睛随着手里的书页一页一页看过去,觉得旁边的椿美羚还赖自己这儿就轻轻叹了口气,“瞧见黑板上那几行数儿了么?”

椿美羚看着摇头,“有什么好看的,还有几十天高考这件事儿被班主任天天念叨,他不烦我都烦了。”

“对了,你刚才说自己创造流量?”椿美羚的注意力还在刚才的话题上没回来,“你怎么创造流量?你又不是明星。”

“我可以是,”岐林手里的书被他轻轻合上,像是才想起来,“我可能没给你说过——”

岐林掰正自己的姿势,对着椿美羚笑的露了牙齿,

“北城中戏第二轮艺术类考试我报名了。”

“表演专业。”

【二更】

这句话炸了椿美羚一脑子。

“你开玩笑吧?”椿美羚懵的彻底,“你模考696的分儿用来考艺术?”

“嗯,而且艺术生也没低人一头,未来择业不一样,仅此而已,”岐林自己撑着脑袋,还有点儿想睡觉,早上亮的就早,刚刚五点四十,岐林架不住早困,自己又趴在桌子上眯觉。

梦里恍惚想起来,自己艺考这事儿,谁都没讲过。

他觉得理所应当的事儿,别人倒是替他上心。

晚上他都在准备初试用的朗诵稿和声乐表演选段,从臧南渡那儿借来的书自己看的差不多,打算还了。

教室里发闷,最近因为一场雷雨导致学校的配电箱坏了,学校临时抢修不过来,最近几天一到下午四五点,教室都一摸黑,老师也都没办法,就安排了功课让学生都自己回家。

因为臧栖山请了一周左右的病假,岐林周围就显得格外安静。

到了下午放学的时间,大部分的学生乐得颠出去,除了岐林。

他还是靠在自己的座位上,现在的环境实在是在适合不过,

适合在烟里沉寂。

如果不是还要来人的话。

临近下课的时候,岐林收到季韩舒发来的微信。

意思是等她到放学。

这次她有话单独给自己说。

停了电的教室,把岐林整个人粘在座位上,他脱了外套,垫在桌面儿上,嘴里开始哼哼,关于初试准备的声乐选段,手指自己打着节奏等着季韩舒来。

燥热的空气里,被最后抽走了亮光。

教室里几乎黑的深了。

门口儿的白影子才姗姗来迟。

“岐林?”季韩舒在门口儿的声音很小,如果仔细听的话还能听见她尾音后面微微的颤抖。

“我在,”岐林把自己慵懒的语调收了,然后直起身子敲了敲,给季韩舒定了定自己的方向,“你可以说了,教室没人。”

季韩舒小声“嗯”了一声,然后转身把教室的门关上。

早在季韩舒进门儿的时候,岐林就能闻见她身上比平时要浓的香水味儿。

窗户旁边的光线只够季韩舒看见岐林的半边儿侧脸。

对方在轻轻呼吸,岐林的侧脸线条很美,季韩舒看着就越来越觉得自己现在的选择没错,岐林现在才是高三,以后的发展有无限可能,他只是少年,以后可能也会成为想臧南渡那样沉稳深沉的男人,自己现在早走了几步,就可以在别的女人之前,得到岐林。

高中生。

能做的事情很多。

很多。

“谢谢你还在等我,”季韩舒弯腰,手捋着自己的裙子轻轻坐在岐林旁边,而且露出来的胳膊轻轻挨上同样状况的岐林。

季韩舒往后掖了掖头发,侧着头,虽然看不清表情,但是声音很俏皮,“想要报考的学校决定了吗?”

“嗯,”岐林把身子微微往后撤,单纯是觉得热。

季韩舒噗嗤一声笑出来,“我就知道你肯定是懂的提前的规划的男孩子,”季韩舒用身体填补刚才岐林后退的距离。

“能告诉我吗?你的意向学校,”季韩舒觉得岐林含羞的样子很可爱,她已经想象的出来,对方脸上发烫的样子。

季韩舒自觉发育的比较好,平常因为身上总是挂着校服,导致她的曲线并不是太明显,今天她里面只穿了件儿凉薄的衬衫。

这是她最薄的衣服。

只要把外面的校服脱下来,岐林的胳膊就能碰到多少男生在梦里肖想她身体上的东西。

“能告诉我么?”季韩舒的声音开始有意识放小,嘴里黏黏糊糊的口水音开始也来越大,她靠近岐林的时候,微微一颤。

岐林身上比她想的要凉。

“我也想跟你一块儿努力,”季韩舒呼出的气息越来越热,“上次模考你的分数应该可以去帝都最好的学校,南大还是淮扬大学?”

这两所是国内数得着顶尖儿的大学,季韩舒估摸着岐林的选择应该不会跳出这两所,而且自己要是最后这几十天再努点儿力应该也差不多。

一个学校,出不了几个这样的学生。

尤其是椿美羚更是不可能有机会。

季韩舒等了一会儿,感觉岐林一直没怎么讲话,心里就更甜。

因为像岐林这么聪明的人,自己做到了现在就更应明白自己接下来想干什么。

女生的暗示,隐晦但是不难懂。

“没关系,现在没人,你想说什么都可以,”

想做什么也可以。

最后怕岐林不信,季韩舒还特地往他身上又靠了靠,“真的什么都可以。”

她身体最柔软的地方已经顶在岐林的胳膊上,“岐林,其实我-——”

“不喜欢,”岐林说了这一会儿的唯一一句话。

季韩舒还沉浸在自己刚才创造的气氛里,被岐林先抢了半句,脑子还没反应过来,但是身体还在顺着刚才做动作,甚至自己手里的拉链都被她捏着往下,到了那条缝隙最低点。

然后手就停在那里,手主人的声音已经有点儿开始不受控制了,

“你说什么?”季韩舒也控制不了自己鼻腔里一阵阵往上冒的呛气,然后猛的歪头咳嗽。

就在她刚趴在桌面儿上咳嗽的时候,岐林说了第二句让她觉得不可思议的事儿,

“我不喜欢你,”说完自己又掂量着加了一句,

“我喜欢椿美羚。”

“啪”的一声,

整座楼上被串联得灯火通明,刚才还空荡荡的门口儿,突然多了两个人。

维修师傅手里拎着扳手,旁边站着学生会的干事,一只手正摁在教室门口儿的开关上。

事情有的时候就是这么巧。

成渝中学校花告白失败,就被这两个人刚刚好听的清清楚楚。

“学姐,你...你看这...亮度还够吧?”小干事年轻,脸上还热了一脑门儿汗,外头的校服就拴在自己腰上,因为现在实在是有点儿尴尬。

因为没人说话。

他就捣了捣身边的拎扳手的大叔,不想让自己冷场,“亮...亮度...还成哈...哈...”

大叔估计是个粗人,这会儿也臊的不行,就佯装往里瞅,然后扯嗓子来了一句,“还真他、娘的亮!”

两个人打着哈哈走了。

半个小时不到,校花季韩舒告白岐林失败这事儿,整个成渝中学都知道了。

岐林喜欢椿美羚这事儿,

也知道了。

在整个紧张热烈的高三,这条消息,基本上就轮、炸了整个学校。

导致第二天岐林上课的时候,椿美羚特地在校门口儿等他。

“你怎么也没告诉我一声儿?”椿美羚大夏天头上扣着戴着帽子,说话声音都小了,“季韩舒现在肯定委屈死了,徐申飞估计更得怜花惜玉,巴不得跑到人家课桌底下给她当垃圾桶使。”

“昨天季韩舒来找的我,”岐林自己拖着书包进去,桌面儿上摊的就是昨天那一套,貌似昨天晚上的事儿对他的影响也不大,“我嫌教室热,她自己在那儿又念叨没完,”

“烦了。”岐林半条胳膊枕着,嘴里装着两个哈欠,“你也别这儿粘着,”

“热。”

岐林抬了胳膊把自己身边的窗户又打开了点儿,昨天虽然修好了电,但是只有四班的空调坏了,现在教室还跟蒸炉查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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