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没人告诉他,
今天有流星雨。
但是到了九点五十,天上除了还在闪的星星,什么都没有。
后半夜温度降了,很多人陆陆续续下了楼,兜着帽子骂骂咧咧回了家。
最后连椿美羚都坚持不住了,“小林呀,你还等不等了,我受不住了——啊——阿嚏——”
“我再待一会儿,”岐林抬头,自己找了地方坐着,冲椿美羚挥了挥手。
“我不行了,先走了,”椿美羚抱着胳膊,扯着徐申飞的外套追着打,也嬉闹着下去。
最后楼顶就剩了岐林,他自己单独待着。
孤独这东西,能上瘾。
他光是站着后背都开始冒汗,他尽可能强迫往楼顶边缘挪,最终还是停在距离边缘半米的地方。
一步都走不动了。
岐林一直盯着天空发呆,他想等一会儿。
等着看流星。
半个小时里,他搓了搓手,最后消磨掉了耐心。
等他转身往回走,到了门口发现已经上了锁。
试探性敲了敲,没动静,虽然他现在没拿手机,但是自己掐着时间盘算,也知道没人会来。
在这里,只有空旷和自己。
他没想求救,因为他知道白天就会有老师过来,再不济他只需要在这儿待一个晚上就行。
什么都不用做,也不用奢望。
就跟他妈临走之前说的那样,承诺一年就回来。
但岐林已经等了三年。
岐林后背靠在距离顶楼边缘的最远的地方,死死靠着门,抱着膝盖往天上看。
想着流星也会扯谎,骗了这么多人,还是有恃无恐等着某些人的期盼。
被偏爱。
有多重要。
咚——
咚——
咚——
岐林背后的门响了三声,他猛地抬头。
之后眼神又暗下去,自己叨念,
是风。
“岐林。”有人在说话。
岐林从地上站起来,睁大了着眼睛回头,等看见外面站着的人,他眼睛突然很烫。
“臧——”岐林吞了后面的音,眼睛只会痴痴的盯着臧南渡瞧。
对面的人在玻璃那头扣了扣手,示意岐林往边儿上站。
臧南渡的一脚准头很大,玻璃直接夹着木屑进来,“门口没等着人,就问了椿美羚。”
“几点了?”岐林木木张着嘴问。
臧南渡看岐林身上穿的薄,自己刚脱了半截儿袖子,随口答,“一点多。”
岐林跟魔怔似的摇头,眼睛里都是无法理解,“那你为什么不睡觉?”
在岐林的理解里,臧南渡不应该在这里,他有工作,他会忙,他有好多属于自己的事要处理,所以他不理解为什么臧南渡没有在应该休息的时间里休息。
另一边臧南渡伸手想兜人,犹豫了一下,最终把外套放在岐林肩膀上,放轻了口吻,轻轻点着他的后背道,
“因为我还没等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