产屋敷琉生的脸色难堪至极,低等的贵族不敢说,但是今天受邀来观礼的家族都是知道鬼舞辻无惨曾经身份的人,周围热闹的谈话像是都在嘲笑他。
他身边的产屋敷晴子此刻十分安静的低着头,仿佛前不久的伤没有一点问题,她只是作为产屋敷家主夫人来观礼。
另一边的栗生家面色同样不怎么好看,这一次来的只有栗生家主一人,但是深受芦屋道满影响的他对于这种不顾及传统,没有白色棉帽护住头发的婚礼十分忌讳。
传说过去的女性长发附有灵体,因嫉妒而头生角化鬼。
栗生家主看向对面的鬼舞辻要,心底有些隐秘的不安,鬼舞辻要可并非鬼舞辻中凉那样好糊弄,上次公然拂了他们家的面子,定然不是那么好相与的。
神官轻轻拍手,示意宾客们安静,同时神社内负责雅乐的巫女也按照指示开始奏乐。
神乐笛声应和着琵琶和太鼓声组成了一曲缓和而又庄重的神前雅乐。
“平安朝九三七年,三月四日,鬼舞辻千姬,鬼舞辻无惨于土地神前结缘。”
无惨和千姬背对着身后的宾客,面朝神殿内的土地神像,听着神官抑扬顿挫的念诵着冗长祝词和祈祷文。
“祝二位同心同德,携手共度,请三献进酒!”
奉酒的两个侍女闻言各自端着托盘上的三杯酒站到了已经面朝观礼众人的无惨和千姬面前。
观礼的人中有许多陌生的脸,也有心不在焉的鬼舞辻中凉,还有产屋敷琉生那张有些扭曲的脸。
站在产屋敷琉生身后,脸上带着刺青的男人露出了一个带着邪气的笑容。
他的心情似乎很不错,眼睛下方的刺青甚至都张开了缝隙,像是凭空在脸上多长两只眼睛。
无惨目光落在给自己奉酒的侍女身上,瞳孔收缩。
那根本不是奉酒的侍女,而是产屋敷晴子。
就在观礼的众人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产屋敷晴子不知何时顶替了奉酒的侍女,出现在无惨旁边。
她依旧穿着平时喜欢的白底紫藤花和服,眼神空洞的摸到了无惨的胸口。
那里一直都放着无惨捡到的无名匕首。
她似乎很熟悉那是什么,未开刃的黑色匕首瞬间把产屋敷晴子的手伤的鲜血淋漓。
“你在干什么!”
鬼舞辻千姬愤怒的尖叫一声,推开了身前的奉酒侍女,就要让产屋敷晴子滚开。
然而产屋敷晴子和无惨的距离比所有人都更近,没有人能够在这时候阻挡那把染着产屋敷晴子血的匕首插进无惨的心脏。
染了产屋敷晴子血的匕首变得锋利无匹,两人的血互相掺杂着,一起落在神前。
无惨看着自己的亲生母亲,心里十分重要的,一直隐藏着的东西不见了。
好痛啊,比每一次生病,每一次病发的时候都要痛。
到底为什么会变成现在的样子呢。
鬼舞辻千姬尖叫一声,神色几欲癫狂,而观礼的人此时才反应过来,场面陷入一片混乱。
“呐,小夜卜,你的神器被污染了。”
坐在神社房檐上的女孩惋惜的对着身边的男孩说道。